“…”
“…”
“…我不认为你做的是对的。别去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心灵被腐蚀,没人能帮你,若有朝一日,能从中醒来,那是你天大的机缘…”
又一团光芒消散。
“死吧。”
“嗯。”
两团光芒消散。
“我不会死,我要活着,这世界,是我…嘿嘿,哈哈哈哈…”
最后一团光芒消散,但并不彻底,有几个极其微弱的光芒,落到了一些才华横溢的修士身上,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原来的闪亮。
…
楚国,项家,项庄出关。
是夜。盘旋在楚国上空的乌云早已退散,月色甚美,有三人在摘星楼赏景,皆是身穿白衣,一人神色平静,两人愁容难掩。
项庄目视前方。日头早已落下,在持续了约三分钟的黑暗后,明月升起。三人登顶时,月亮已经呆了许久,项庄所见,乃过去景象,最终与现在重合。
项梁把玩着手上的酒杯,目光时不时的移向项庄,无心赏月。
项脊看着项庄,时不时的叹口气。
项庄无奈道:“你们想问就问,我又不是不能说。整这一出,闹哪样?”此话一出,项梁将先前酝酿的安慰的话压下去,项脊松了口气,率先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好像跟预期的差了点。”
项庄平静的说道:“输了,但没完全输。赢的不多,但也不少。只是比预料中的要差点。”项梁满脸茫然,项脊见状,眼角一抽,从袖中拿出来时买的麦芽糖,哄道:“乖,咱不想这些,给你个糖,自己玩儿去。”
项梁幽怨的看了项脊一眼,自知境界太低,听也听不懂,接过糖走到一旁蹲下,低声道:“有话直说不行么,非的打哑迷,真麻烦。”
项庄无奈的看了项梁一眼,项脊则是直接忽视,问道:“有多少?”项庄道:“楚国境内,大权在握。只是增不得,少不了,无人不能杀。”
项脊眉头微皱,双手撑在在栏杆上,“只能在楚国么?比想象中要差很多啊。不能再这几年动手,以后可就没机会了。”项庄摇摇头,“想的太简单了。机关术是赐予物,降临人间后,神的力量伴随机关术的传播渗透,即便是规则消失,造成的影响也无法抹去,反而会造成一个恶性循环。”
项脊猛然看向项庄,“难不成…”项庄点点头,“我自愿的。”项脊松了口气,拍了拍项庄的肩膀,点头笑道:“好样的,没丢分。”项庄摇摇头,轻声道:“往后的几年,我们都不能动手。”
项脊神色一怔,纠结许久,一手拍在栏杆上,咬牙道:“理应如此。”项庄叹了口气,喃喃道:“往后,难办了。”项脊苦笑一声,“做出这般决定,怕是要让先辈们骂死。”项庄摇摇头,“这是先辈们的意思。若是此时出手…唉。”
项脊叹了口气,随即轻笑一声,“我知道。可这种机会,可不多。成了,那就是一代枭雄,诱惑很大啊。”项庄摇摇头,“很难压得住。”稍微顿了顿,又道:“如今来说,不合适。”二人陷入沉默。
项梁吃完糖,把玩着酒杯,说道:“做都做了,别婆婆妈妈的。有什么意义?就算他们真的强大了,我们就会怕?”项脊摇摇头,怅然道:“哪有那么简单。战争,是会死人的。一旦到了那时候,想要想你之前那样零伤亡,不可能。他们会变得很强大。你以前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修士体系成型,靠数量,是真可以杀了高阶修士。”
项梁撇撇嘴,“有那么夸张么?打不过还不能跑?更何况,要到您说的那种程度,修士就不只是数量能解决问题了,还要质量。就算是我们,也没那么多修士。更何况,这才几年?他们哪能这么快。我们还派人给他们使了绊子,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缓过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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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脊看向项庄,耸耸肩,“你说。”项庄无奈的摇摇头,“虽说每个人得到的都不一样,可你总不能全是兵势吧?”项梁心虚的低下了头,见状,项庄揉了揉眉心,“日后没了我,可怎么办?我还能一直陪着你了?”
项梁满脸疑惑,“我不一直在你身边么?”项庄静静的看着他,忽然,伸手揉了揉项梁的脑袋,面带微笑,“中州被压了许久,反弹会很强烈。修士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其间不乏豪杰枭雄,他们势必会建造属于自己的势力,说不得要出现几个凌驾于我们之上的势力。这不涉及什么可能不可能,现在还太早,过几年你自然就明白了。他们的成长速度,会很可怕。
我们的确不打算对他们动手,为何还要使些绊子?只是为了防止他们超过我们?哪有这么简单。一旦中州过于强大,自身气运不符合实力,它会吸取旁边的气运。这东西说来飘渺,但确实存在。若是被抽的多了,难保我们的高阶修士不会出现一次集体死亡,过门槛被绊死都不算什么大事。
你问的第一个问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投影。一旦他们修士体系成型,那就会在短时间内涌现出一大批高阶修士,毫无道理可言。而你以为需要的数量,在现实,不会太多。不论是机关阵还是兵势,又或是其他手段,他们会有办法,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截杀高阶修士。”
项梁微微皱眉,半晌,说道:“哥,你好像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项庄无奈道:“问。”项梁嘿嘿一笑,“气运,它当然存在,我自然知道。你说的那种手段,我也能猜出来,始终离不开机关术。可是,他们凭什么可以掌握那种机关术?
气运是一定的,势力分划,就会瓜分气运,导致高阶修士数量缩小在一个范围。每个修士对机关术的感悟不可能一样,换句话来说,高阶修士身上的气运,对于下面的人来说,就是毒药,沾到了,不死不休。路是有限的,强行借用他人之物,那就会自动变成挡路的,由此看来,他们很难掌握机关术。即便真的有那种实力,也不会这么快,过个两百年还可能。”
项庄呵呵笑道:“你说的其实没错。纠结的地方,也不过是时间。倒也不用着急,不妨再看看,争论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