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本该由他们自行解决的,可让燕晟头疼的是,这名死了女儿的富商每年进贡给他不少好东西,商不比权贵高,可她的女儿能娶了正四品少卿的儿子,少不了燕晟发话。
那名富商唯一的要求就是严惩崔欢,按照以前的律法来看,伤害妻主并且当街杀害,这是毋庸置疑的死罪,可燕晟去年刚刚修改了几条律法。
律法的内容主旨,虽不能说得上是男女平级,但也是男女要享受同等待遇,其意就是若律法上判定富商之女有罪,那么崔欢就可判定为过失杀人,牢狱之苦少不了,若是想让他死,还需要暗中操作一番。
可难就难在这,大理寺人脉关系错综复杂,但都是坚定的女皇一派,燕晟不但无法插手,连话都说不上。
这事不能由燕晟自己来办,若崔欢没有死,那富商与自己会生了不少嫌隙,他还有很多事需要那富商去办。
且大理寺少卿也上了奏折,为家中嫡子崔欢申冤,表明崔欢只是用力推打了妻主,并没有置人于死地的念头。
这烂摊子不能砸在自己手里,他想起“死而复生”的黎宁,轻飘飘的笑了声。
“倒是有几分真本事,幼时就应该被我掐死,现竟变成了毒也毒不死的祸害。”
他身边奉茶的宫女担忧的道:“帝君,小心隔墙有耳。”
燕晟不怕这个,他摆弄着手里白润的玉佩,“有什么关系,小祸害刚刚那个样子,摆明了是想撕破脸。”
他一个心气不顺,把玉佩摔到了地上,“正好把这烂摊子扔给她,给这小祸害找点事做。”
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燕晟总是自称为“我”,他不愿用尊称,要求身边的侍女也不能自称为奴婢,小宫女看了看燕晟的脸,笑道:“帝君还年轻着呢。”
“再年轻,能有那个小祸害年轻?”
燕晟确实坐不住了,“趁着小祸害收拾去烂摊子的工夫,你去联系那个人,小祸害再不死,就让那人自行投井去吧,这么多次,她也该起疑心了。”
小宫女点头,“帝君放心,陛下再怎么起疑,也不会怀疑咱们安插在永安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