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孩子。”
他只当黎宁吃了小四是为了报复自己,根本没往御膳房会克扣黎宁膳食那处想。
他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墨色的官服映的皮肤更加白皙。
不过他薛怀瑾又算得上是什么好人呢?从他这拿到什么东西势必要还回来点什么,他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起身推门欲要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回首向暗处空无一人的位置交代了句:“不必跟着。”
暗卫点头应是。
吃饱喝足后黎宁就在外面支了个躺椅晃晃悠悠的晒太阳,多喜在旁边沏着茶,茶香四溢,透人心肺。
多喜感叹道:“这茶的味道奴婢就是在英国公府的时候也没有闻到过,可见薛大人手里有不少好东西啊。”
黎宁眯着眼笑话她:“一点茶叶就把你收买了?出息。”
多喜憨憨的笑了两声:“太后娘娘,可不是收买,奴婢只是感慨一番,据说薛大人的库房里有不少好东西,不知道真假。”
她与黎宁主仆十几年,说话没那么多顾虑:“可惜薛大人再有权势,进了西厂也是个少了物件的。”
黎宁笑而不语,暗叹这个小丫鬟的天真:“薛怀瑾若不是入了西厂,他又能凭借什么青云直上?阉人自有阉人的好处,至少深得皇帝信任。”
古来今往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均是太监,究其根本就是因为宦官对皇帝来说没有威胁。
她叹了口气:“若不是穷苦人家或家里闹灾的,若不是逼不得已,谁会选择进宫当个太监呢?莫要在背后议论他。”
多喜似懂非懂,觉得主子对比以前多了分人气。
殊不知两人这番对话尽数被别人听到,改变某人的想要报复的决定。
坐在房顶上的人曲起一条腿,不算刺眼的阳光照射到他身上像镀了层金色的光,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上了一层阴影。
他有些犯懒,慢吞吞的在房顶躺下,阳光的暖意环绕下闭上了双眼。
算了,放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