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铁义吓傻了,他看着娘手上的血滴到地上,哆嗦道:“娘,你先去包扎一下。”

“我问你,你爹是杀人犯吗?”戚三娘问。

丛铁义扑到她的手边,低头去看。

那么深的一道口子,还有嫩肉在往外翻。

他“哇”的一声又哭了,语气里带上了恳求,“娘,你去包扎一下吧。”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戚三娘也很犟,两人僵持着,最后还是丛铁义松了口。

他抹着泪,哭了这么久,又被吓了几下,早就双腿发抖了,“我错了,那是我爹,我不能这么说他。”

“你爹待你怎么样?”戚三娘问。

“待我好,”丛铁义的泪水哗哗地流。

他想爹了,在心口压抑许久的情感猛地爆发,往日的一幕幕浮在心头,他忍不住又道:“极好,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戚三娘挪开目光,假装没看见他哭红了的眼,道:“从今日开始,你在后院自己的屋里,替你爹守孝十日。”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出来。”

丛铁义擦着泪,乖乖地往后院去。

他看到阿玫坐在后院台阶上,身侧还放着甜得出了蜜的映日果。

明明刚才他嘴里还有一个,可现在想想,却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一言不发地往自己屋里走去,关上了门。

阿玫站起身,看到戚三娘也进了后院。

她脸色有些发白,阿玫急忙去找出麻布来替她包扎,又担忧道:“要不要找个医师来?”

“不用,没那么容易死。”戚三娘虚弱道。

阿玫不赞成这种用自伤的方式达到教育的目的,但这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孩子,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戚三娘受了伤,也不去休息,继续做活,阿玫想拦,她只道:“这是我自己的家务事,不能耽误小姐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