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张伯上了年纪还是怎的,如孩童般的脾气说来就来,众人哄了好一会儿,他才哼哼唧唧地不落泪了,只是依旧瞥着阿玫带来的那坛酒。
差不多待了一刻钟,张伯嚷嚷着自己困了,让他们都出去,阿玫走出门时往回看了一眼,见陈伯贱嗖嗖地把桂花酒抱走了。
陈伯道:“你何时伤好了,我何时再把这酒还给你。”
走出去很远,依旧能听见张伯的控诉声,住在附近的人家都习惯了这两个老顽童的胡闹,一个个一笑了之。
阿玫与他们道别,往小馆走去,边走边盘算着明日多做一些鱼干送来。
行人的言语落在了她的耳朵里。
“雾鸣村那妇人下落不明,不知是不是……”
“听说好像是罗家的……”
罗家?
阿玫蓦地站住了脚。
雾鸣村只有一户罗家,且晗儿在小馆里帮忙,又哪来的妇人?
难道是赵氏?
阿玫心底愈发不安,自娘亲离世后,她便如同浮萍一般无依无靠,直到成亲后遇见了婆母。
婆母待她极好,将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教导,三年过去,阿玫心底早就将赵氏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娘。
一想到可能是赵氏出了岔子,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但理智尚在,她想要追上去问问那两人,可一回头,却发现他们早已隐在人潮里。
阿玫只好边走边盘算,赵氏年事已高,理应称为老妇人,而不是妇人。
但若是他们这群听消息的没听全呢?
更何况,和离之后她也见过罗烨,就凭罗烨现在的落魄处境,怕是也寻不到一位新娘子。
越分析,阿玫越觉得走丢的人就是赵氏。
年纪大了,脑袋不清楚也正常,忽又记起上次罗烨来书铺时说赵氏身体不好,种种猜测浮现脑中,阿玫几乎可以肯定丢的人就是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