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隅……”苏言慢慢走进,轻轻抱起她。
这一抱,他完全做不到淡定,少女轻得像纸片一样,而且身体冰凉。
他伸手去感受少女的鼻息,没有鼻息——没有?!
他几乎崩溃。
不……还有……还有……
很微弱的,几乎不被人察觉的呼吸,时隐时现。
他抱起少女直径走回了寝宫。
他将她放下自己的床上,用好几层棉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却依然改变不了她发白的脸,他召集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让他们连夜守在床榻边,但形势严峻,都说无力回天。
苏言沉思,然后驱赶了所有人。
整整一个晚上,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只知道这位年轻的陛下第二日推门而出时脸色苍白,虚弱不已。
张恒之闻之已经赶来,看到苏言惨白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陛下……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苏言道:“亚父,我很清楚。”
“陛下,当初先皇的遗训你难道忘了吗,是什么!”张恒之道。
苏言道:“我此前一直在迷茫,徘徊在两者之间,踌躇犹豫,后来又深陷泥潭,迟迟得不出答案,可是亚父,我本就不是我的父亲,更何况连父亲都做不到的事,又如何要求我?”
“你!”
“此前星儿一事,我已经按照亚父的意思来,这一次,请让我自己做主吧。”苏言道:“我想,我已经想好了。”
“你——误事啊!”张恒之拂袖而去。
听闻张丞相和陛下吵架的消息,夜莺也在夜里找到了苏言,本来想帮着丞相多说几句,谁知苏言一口回绝:“我心意已决。”
“……”
“我早该知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毕竟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是她,我何必深陷泥潭苦不堪言。一边说着不喜欢她的反话,越是疏离就越想靠近,您放心,我会处理好两者之间的关系,等除掉了心头大患,还请亚父不要左右我的决定了。”苏言突然一改恭敬的语气,声音疏远冷漠:“丞相大人,我已经不是您带着的小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