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苏凌一大早就去上早朝。芭歌也是起得早,在房间里研究着狐妖案,三叔照常在院子里练剑。
我推开窗棂,阳光慢慢爬上窗棂,洒下一片朦胧的余晖,照得人晕乎乎,暖洋洋的。我打着哈欠,睡眼蓬松地看着院子里舞剑的三叔,猛地想起我好长一段时间没和三叔一起练剑了,我也是要学功夫的人呐。我正走出房间到院子里,芭歌就看到了我,她将我喊住,一起去看她对狐妖杀人案的思绪,我无奈之下只好去帮她看看了。
原来芭歌已经在这里理头绪理了几个时辰了,可还是毫无头绪。这件案子也是难办,我智商又不高,能出什么好的建议?无非是不想被打板子死皮赖脸地跟着罢了。
但芭歌身为我的好姐姐加好闺蜜,我自然是要使出浑身解数鼎力相助的。于是我们一起纠结到正午,恰逢苏凌早朝回来,芭歌就被叫去了前厅。
原来今日早朝,小皇帝对这件事很重视,接连死了两个朝廷命官,可不是什么小事。罗郴和苏凌只是淡淡阐述了调查的结果,原因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连死因也不清楚。小皇帝是个不爱生气的主儿,这种时候也是笑着催他们加快速度,别的也没说什么了。
但推迟的春猎还是要举行,说是一度延迟到了四日后。
这两日,芭歌不做饭了,苏凌也没怎么出过门,他寒毒复发的次数渐渐变少,因此也不需要时时刻刻都要跟我在一起,我这两日都不怎么见着他了。三叔是个闷葫芦,在院子里练剑,我跟着他学几招花拳绣腿,洋洋得意。
但杀人还没有停止,这两日里,那兵部的侍郎也离奇死掉了。死因仍不知道,也是突然暴毙,无一例外的身上藏有白狐毛。此刻,就算是罗郴有意压下这风声,也是压不住了,京州里才过了瘟疫,又来个妖邪复仇,坊间流言四起,以讹传讹,各种版本天花乱坠。
但春猎算是祭祀大事,一拖再拖已经错了日子,不能再拖了,取消更是不可能的事,小皇帝倒也是处变不惊,在众卿家人心惶惶之下,后日的春猎照常进行。
说着再也不会跨进凌王府的魏大太子又来了,我仿佛听到了“真香”警告。魏莫笙虽然早已发过毒誓,但他毕竟是贵客,就算之前说再也不要来凌王府了,可他真的来了的话又有谁能阻止他呢。只不过是再不会在这里过夜了,毕竟凌王府的夜晚给他留下了许多不美好的回忆。
魏莫笙来这儿不是为了别的,就这几日接连死人的事。
魏莫笙是来告诫芭歌的,他现在对芭歌的新鲜劲儿还没过,跟着他的小厮告诉我,魏莫笙回到别馆之后,每日还心心念念着芭歌呢。
哎……是我的错,让芭歌这孩子遭罪了。
魏莫笙来凌王府,不可能是找我,也更不可能找苏凌那个冰山男了。他直奔听竹园,拉了芭歌在园子里絮叨。
“本太子总听父王说,楚国的巫术神出鬼没让人难以揣摩,岂不知你们大晋还闹妖神鬼魔?前些日子你们凌王府夜间闹女鬼,这光天化日之下,又有官员被狐妖报复,哎……果然是不太平的国家,妖魔鬼怪都出来作祟,我们大魏从来没出过什么妖魔鬼怪。”魏莫笙一边夸着大魏,一边贬低着大晋,还一边介绍了楚国的巫术。
芭歌站在一边,耐心地听完,随后说着:“太子殿下,这是妖祸是人祸,太子殿下心中还不清楚吗。”
魏莫笙怔怔地看着她,我很想帮魏莫笙跟芭歌辩解一句,魏莫笙这孩子智商是有点问题,说不定还真不够,但我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坊间那些杂碎流言,我本以为以太子殿下的英明神武是不会相信的,如此看来,还是我高估了太子殿下?”
魏莫笙无话可说。
芭歌道:“市井间皆是些不入流之辈,太子殿下也要与他们同一见解吗。我们王爷从来认定此事有人从中捣鬼,却没想太子殿下这一层都看不到。”
芭歌这话说的精妙,因为自己是大晋人,自然要维护大晋颜面。此话既是说如果魏莫笙保持市井的看法,就是庸俗之人,若不保持市井看法,那么大晋也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了。
魏莫笙知道这天无法聊下去,转了话题,道:“这几日京州这么危险,歌儿可要小心一点啊。”
芭歌嘲讽道:“太子殿下说是妖邪作祟,这妖邪可只杀负心男子,芭歌尚未婚配,也不是男子,自是安全的,只不过太子殿下的前尘往事莫要被妖邪翻出来了才好。”
魏莫笙的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