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黄氏和桃娘倒是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些喜色,只不过,萧辰煜和秦荽并未开口,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然稳坐如钟。
县令心头恼怒,又找补了一句,对着黄氏和桃娘训斥:“你们以后再敢有事无事上公堂闹,下一次可是要先打板子再说案子了。”
黄氏心想:哪里还有下次,这一次就吓死人了。
于是,她连连磕头,直呼青天大老爷,还赌咒发誓以后不来了。
秦荽在此时说话了:“大人的话,让民妇好生不解。他们夫妻二人接连上衙门诬告我们夫妻,而县令老爷对此一概宽宏大量,却对我们多有指责,说出去,怕是大家都以为是我们夫妻二人人品不堪,才导致和二舅二舅母不来往。”
“当然,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我也懂。所以,当大人将我诬陷我们的二舅送来我们家,并且下令要对他好的时候,我们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即便他为老不尊要去烟花之地,要去赌坊,我们也只能将银子拿出去供给他吃喝玩乐,行那些不堪的事,而不得反抗。”
秦荽站起身,冷笑道:“可是,大家可曾知道,我们两家为何不来往?真如二舅所说,我们家发达了不认穷亲戚?”
因为秦荽又朝门口走了几步,又提高了音量,所以外面的人都安静下来侧耳倾听。
“我的母亲当年是被苏家卖掉的,后来我们并未有多少来往。后来我这个二舅打着亲情的幌子上门,将我和我母亲唯一赖以生存的铺子拿去开茶楼,却不给我们铺租,简直是欺负人。
我和母亲惹不起,便想着躲开吧,所以,等我成了亲,便跟着夫君来了县城居住,可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是不放过我们,还找来了县衙,不知道他怎么说的,竟然得了县令的命令,再次登门入户,并且耀武扬威。
我一个无知妇人,倒是不知道这天下还有没有如此的事?也想问一下,我家夫君这样憋屈的举人,这天下还有几个?”
明里暗里,都将县令拉了进来,县令脸色大变,刚要说话,就听秦荽转身朝他一笑,微微福身道:“当然,我们夫妻也知道,县令大人定然是遭了蒙蔽,也因为大人心系百姓,为人正直,是真正的为每一个百姓着想的父母官,所以才遭了蒙蔽。
所以,我们夫妻从未将怨气怪到大人身上,反而为淇江县有如此好的父母官而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