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狂风吹得灰烬漫天,将断后的黄盖部全歼之后,沈晨继续追击周瑜。
等他到了江岸边,程普与江东军主力汇合,抢到了大量船只。
留守的将领是张虎,他虽然奋力反抗,但奈何人数太少,依托着几艘主舰和数百艘小型船只反抗,却还是没有打过。
战局陷入僵持,好在江东军没有多做停留,吕蒙边哭边冒死背回了周瑜尸体,四万多江东军,约有三万余人勉强逃回船上,利用弓箭掩护自己人上船,阻拦后面的追兵。
此时沈晨已经派人通知黄祖,让他分兵五千人回到自己船上,先用黄祖的船只去拦截江东军的退路。
可惜的是黄祖的船队在西岸,他此时已经变成了顺水逆风的状态。
因为江夏水师如果是从南往北打,就会顺湘江和洞庭湖的水,再加上东南风,就是顺风顺水,所以船速奇快无比,这才能突袭成功。
然而黄祖的位置在西面,是由西往东打,顺长江的水,逆东南风,船速就慢了许多。
短短十多里路程,得航行将近两刻钟。
这就导致黄祖船队迟迟没有来援,张虎依托着主舰防御,沈晨的军队在陆地上没办法与对方船上的人对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东水军逃跑。
不过好在由于江夏水师的船只与江东水军的船只有技术代沟,而且船只造型以及内部构造也完全不同,导致驾驶船的时候出现了不少问题,开的时候甚至还互相碰撞,并不熟练,耽误了一些时间。
最终江东水师逃窜走了大部分,但还是有少部分被赶来的黄祖水军以及残存的张虎水军截留,江夏水师的船只立即靠近过去,冲上船一番近身交战,全歼了这股江东水师。
此时东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波涛浩瀚的江面卷动着滚滚黄沙,青黄相接的江水滔滔不绝地向北而去。唯有江岸那燃烧的烈焰,依旧残存着冲天的火光。
天亮了。
沈晨派人去通知留守营寨的黄忠前来接班,打扫战场,清点战损,忙碌了一夜的本部人马则乘船回营休息。
等回到巴丘之后,将士们先去吃饭睡觉,而沈晨则还要处理各方事务。
比如布置接下来的任务,判断江东军之后的走向,以及等各方消息传来,从而做出部署。
“报,江东军未在江夏停留,回豫章去了。”
“报,黄将军已经将敌我战损清点出来,请都督过目。”
“报,已经根据都督的命令,将我方士兵尸体全部收拢起来,就地安葬,敌方士兵尸体焚烧。”
“报,我们审讯了一些战俘,有一名江东军军官说,周瑜死了。”
“周瑜死了?”
到了战后的第二日,江东军已经撤回了豫章,黄忠那边也打扫了战场,各种消息向沈晨这边汇总过来。
而最后一个消息让他十分吃惊,坐在主将营帐内,惊讶不已。
“是的。”
斥候回答道:“那名江东军军官说,得知我们突袭了江岸,周瑜忽然吐血,临死之前对吕蒙耳语几句,设计逃脱,但他本人却骤然死去。”
“他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因为早年在黟县之战受了水灾,每年咳嗽不断,身体一直不见好,此次想必是怒急攻心所致。”
“果然如此,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沈晨摆摆手,周瑜的死果然是跟他有着深刻关系,几年前黟县之战,肺部进水,又没有得到有效医治,一直处于虚弱的状态,此番相比是旧病复发,令他猝死。
不过周瑜死后,沈晨心中倒没有一丝喜悦,只是有点感叹,江山一代人才出,历史上周瑜意气风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可如今遇到了自己,最终也只能饮恨巴丘。就像历史上的他一样,病死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恭喜都督,贺喜都督。”
左右张南曲敢等将领大喜说道:“周瑜乃是我们的劲敌,此人一除,江东就再也没有能够与我们为敌的对手了。”
沈晨沉声道:“周瑜的为人我还是十分敬佩的,他的死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但尊重对手,也是在尊重自己,就像我们应该要好生对待黄盖的尸首一样,不用那么高兴,平常心对待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