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花衫慢慢松开傅绥尔的手,故作轻松笑了笑,“鲸港就这么大,她们应该很快就到家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冬园。”
“我跟你一起去。”傅绥尔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想甩下我去找眠枝,我不会上当的。”
姜花衫笑容僵住,摇了摇头,“不行,会有危险。”
傅绥尔笑了笑,“我不怕,我会俯视一切困境。”
*
凌晨两点。
国贸世纪依旧灯火辉煌,大楼一共十三层,当初一落地就成了鲸港地标性建筑。
高空视野极好,俯瞰时,城市的喧嚣霓虹、车水马龙都在脚下,仰望时,夜幕当空繁星璀璨举手可摘。
萧澜兰站在顶楼的围栏前,她既不抬头也不低头,目光所及是一幢幢钢铁丛林,在她眼里,它们就像深夜蛰伏的巨兽,虎视眈眈不怀好意。
这个世界有好有坏,有善有恶,每个人能看到的都只是自己眼中的世界。
萧澜兰神情萎靡坐在围栏上,指尖一根一根松开,掌心的验孕棒从高空坠下,那仅存的一点念想被她抛下了万丈深渊。
与此同时,十米开外的双子楼。
男人身穿黑皮夹克,面无表情校正瞄准镜对准萧澜兰,他正欲叩响扳机,身边的少年卸下枪匣。
“急什么,瞧她这样等会儿自己就跳下去了。”
男人有些不耐,“她已经在那晃荡四个小时了,再晃下去天都要亮了。要死早死了,还不如给一梭子干脆。”
“急什么,还有四个小时才天亮,”夏星沉语调慵懒,从书包里拿了一瓶啤酒扔给男人,随即拿出笔记本,手指在键盘飞快输入。
男人接过啤酒,想了一会儿拉开易拉环。
氛围瞬间变轻松。
*
一个人的世界观如果形同废墟,那世界于他而言也形同虚设。
萧澜兰站起身,张开双手与世界诀别。
天幕之下,她的身影渺小到不值一提。
“萧澜兰!”
“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被人羞辱吗?”
夜幕中,有人怒喊了一声,她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沈眠枝……”
沈眠枝站在夜风里,眼底印着城市霓虹。
*
凌晨2:30分。
姜花衫和傅绥尔赶到了国贸大楼。
一到七楼的商场已经停止营业,她们只能从地下停车场乘酒店电梯上顶楼。可电梯到达三十层时被迫停了下来,酒店工作人员给出的解释是,顶层三楼暂不对外开放。
不对外开放,沈眠枝和萧澜兰又是怎么上去的?
酒店工作人员态度强硬,发现她们并非酒店客户后,叫来安保准备驱赶。
姜花衫朝傅绥尔使了个眼色,傅绥尔当即撒泼指着工作人员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