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我去看看吗。”沈坼贴的很近,两个人因为刚才那个莫名的吻好像变得更亲近,空气中好像都有点黏着了。
戚忘偏过头去,从夹缝的寒风中好像得到了一丝自由的味道,在那种浑身是她的领域中得到一丝喘息,他才应答着说,“好……”
说到底这里没有什么好能看的地方,只是灌注了一些戚忘的特殊回忆,那是他的过去,沈坼让他带着自己去找到他的过去。
窗外和门后房梁上,还有房瓦上传来细小的走动声,窸窣之间又好像被风雪声还是学子们细小的翻书声掩盖过去了。
这一次换了一批新的暗卫,还算警醒一些,在各个角落里都时刻警惕着,沈坼只是稍微这么抬了下眼角朝着声响发出的地方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了。
这里没有什么大的变动,温太傅是不舍得将钱花在这些地方的,所以这里大致上还与戚忘求学科考那时别无二致。
只可惜,心境并不一样了。
沈坼和戚忘蹲坐在后院一座小假山的后面,这里有大片的竹林和别的灌木挡着,偏僻而安静。
但是显然这个位置不是很大,两个人挤在这个位置上还是有些拥挤了,戚忘紧靠着沈坼,指尖抚摸着假山上那个熟悉的位置,当初雕刻的字迹已经模糊了不少,但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那句话:
愿尔忘却旧尘,品性如文竹,文泽天下,竹秀不莠。
沈坼也是注意到了这行字,没想到他的名字有这么一个由来,只是后面的那个署名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
但是如此深刻的这么一句话,他必定是刻了一遍又一遍的,那个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但是戚忘从来没有提过。
沈坼沉默地看着那行字,等着他想说的时候。
半晌了他才开口,“那是我老师给我起的名字。”
“我以前没有名字,我不知道父母,只是生下来就被抛弃了,所有人都嫌弃我是个天煞孤星,是个老和尚施了几碗粥让我活了下来。”
他顿了顿,慢慢地靠到了沈坼的肩上,继续说:“老和尚已经是大限将至,我没几岁之时被赶了出去,于是就在各个地方行乞,惹到了知县的孩子被打的狠了,那些人以为我死了,就把我扔到了乱葬岗。”
“然后我从乱葬岗里爬了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夹杂着树叶和风雪的寒气,显得这话似乎有些阴冷。
沈坼毫不怀疑,戚忘从乱葬岗里爬出来是想要去做什么,但是显然,他遇到了另一个还算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