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刑部的人来传话,听说了沈坼要将人杖毙,他原先是不信的,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发生了。
他转身就去找了沈坼。
“陛下。”
他冷静中的凉意非常明显,他在生气,有这个认知的沈坼自然也不高兴。
沈坼静静地坐在御书房的桌案前,手里拿着戚忘从河海郡带回来的楠木正在慢慢地雕琢。
耳边听到他的声音,锉刀一个没拿稳,一下子刺破了手指,血染上了木料。
沈坼低着头,才慢慢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再熟悉的位置摸索到旁边的绢布慢慢地擦干净。
但是明显因为看不见,她不知道自己擦干净了没,只能胡乱地抹了抹,手指上的血还是从指尖冒出来,她却没再管了,任由血滴落在明黄色的衣袍上,晕染开来。
沈坼才将头转过来,平静地问:“怎么了?”
血还在流,但是似乎为了回答他的话,也顾不上再理会。
乖顺得像一个所有人期待的傀儡。
戚忘在听到她胡乱杀人的那股火气,好像平白地被扑灭了一样。
最后还是走过去,帮她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手上的血,然后从怀里拿出新的绢布给她包扎上。
“眼睛看不见就先不要雕这些东西了。”戚忘无奈地将她的东西放好,把锉刀和旁边的木屑清理到一边去。
沈坼安静地任由他动作,没有说话。
戚忘也安静了很久才问,“为什么杀她,她可以治好你的眼疾。”
戚忘以为他可以保护好她,让她只在高堂干干净净地掌管人生百态就好了,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她手上染了血。
难道这条路最终还是逃不过要手染满鲜血吗?她这样和她的父皇简直一样,对于人命那么的不屑一顾。
戚忘想到此,心中一滞,把收拾东西的手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