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菜式很多,戚忘就坐在沈坼的左下位,慢条斯理地吃着。
沈坼吃得更慢,甚至都只夹自己面前的那一道菜,虽然慢,但是细嚼慢咽的,一点礼仪都没有出错。
因为只是两个人吃饭,并没有让布菜的人过来,就这么吃着,直到戚忘发现。
他平时口欲不旺,但桌上的菜意外地合他的胃口,他多吃了些才发现沈坼没怎么动筷。
刚才来的匆忙,没有验过毒,这些菜她一点也没有动过,难不成是下了毒?
可能是沈坼现在没有蒙着眼睛,并且做什么动作都行云流水得和正常人一样,戚忘没往她看不到这方面想。
戚忘犹豫过后,才抬手用旁边的公筷给她夹了一筷子,“陛下,微臣给您布菜。”
沈坼停住,不是很想吃他夹过来的有点甜腻的菜,感受到了他的灼灼目光才低头吃他夹过来的菜。
然后就沉默地开启了,夹菜-吃菜的流程,几乎把所有戚忘吃过的菜都试了个遍才停。
没反应?
戚忘犹豫地再夹了一片鱼片放进碗里,吃起来味道正好,难道没毒?
一顿饭吃得风平浪静,沈坼见着他喜欢吃,特地让御膳房准备了几道一样的菜让他拿回去。
可能这种举动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戚忘走的时候连刚开始去找沈坼的目的都忘了。
只记得沈坼最后让他出去时,去阳江那寻找楠木。
为什么非得去那里找?
库房里的金丝楠木应当不少,她只是用于雕刻足矣,那里的楠木有什么特别的吗?
戚忘在脑子里思索后仍然没有得到答案,只能先记着,如果路过阳江就去看看。
在那之前,户部的事情先告一段落,礼部开始忙起来,因为再过两天就是重阳节了,是要去皇家宗庙祭拜的日子。
戚忘虽然夺权,还杀了不少皇室子弟,但是先皇确是风光隆重的迁进皇陵,写上宗庙里的。
先皇在时就器重戚忘,临死前更是把摄政之位交给戚忘,让他挑选一个能担大任的人辅佐。
但是没想到皇子夺权宫变造反,全都被戚忘杀了个遍,后面甚至推了个荒谬的人选当傀儡,然后自己把持朝政。
这几年朝堂上的人能换的都换了个遍,戚忘把强势反对他的人都杀了,剩下的只有暗戳戳反对的,再也没有了死谏的人了。
想当初戚忘在朝中,得先皇器重的日子,现在看来真是令人唏嘘。
不过就是这样,戚忘对于先皇还算恭敬,逢年过节必会去祭拜,这个重阳节就是在这种缺钱的档口,也依旧是要大办的。
皇家宗庙在灵抚山,现在的礼仪行仗已经从皇城布置到灵抚山。
明天就要出发前往灵抚山下,等到第二天的吉时上山祭拜。
出发的时间在今晚的凌晨,离这个时间还远,他要回去把朝中的事情交代清楚,兵防规划好。
“摄政王!”
一个穿着旧衣裳的女子大胆地拦在摄政王的马车面前,“噗通”跪下,大喊道:“摄政王殿下,求您救救我!”
惊扰了的马车摇晃了几下,马夫才稳住马匹,手里的茶洒到了衣摆上和手指上,放在角落里那个精致的菜盒被打翻了,戚忘平淡的眉眼一下子就寒了下来。
他放下茶杯的动作从容不迫,慢慢地拍打着身上的水珠,拇指上的玉扳指被摘下来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身上抑制不住的躁意从每一寸肌肤里爆发。
商陆刚想要掀开帘子进去问,就听到马车上的人传来一句冷漠到残忍的话:“就地斩杀。”
“是。”
商陆怜悯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虽然是旧衣服,但是仍能看得出来不是一般人家能够穿得起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庶女,竟然胆大包天的来拦摄政王的马车。
这种拦车活下来的前例不是没有过,但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利用价值。
地上的女子好像早就知道一般,大声喊叫道:“我知道便民水利的防水材料!求您救救我!”
“主上。”商陆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收回手,犹豫地问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