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次,他们把隐尘移到水牢,看守更加严密,杨预谦说。
“既然杨道长答应带路,那这张图?”㶧濛问道。
“杨预谦此人不可全信,若临时反悔,有这张图便多一条路,但他对水牢的了解一定比我们多,又不能缺。”萧云说道。
“何况当时也不知他会答应。”俞苧夜说道。
杜曼珠把图画完,按照约定,救完隐尘后便放了她,再一起去救杜若翾。
“这杜曼珠也算作恶多端,就这么放了?”㶧濛问道。
凤狐琪娘摇了摇扇子说道:“近来王道士正在清算猫妖,当然我们与猫妖之间和王道士与猫妖之间不能等同,此事放救出隐尘之后吧。”
“既然行走江湖,就按江湖规矩,不能失约。”俞苧夜一本正经地说道。
萧云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想救人就要在允城王府守卫最薄弱的时候。二月十八,王府道士到临安城杨家去举行庆祝此番打击猫妖全面胜利。
此事杨预谦一得消息便告知凤狐琪娘,宴席去了大多数王家头目,但他们只吃席,吃完深夜里还要回允城来,便由俞苧夜去拖住他们。毕竟他们的席可以说专门为杨预谦办的,不单是打掉猫妖这扯后腿的,还打压了蝎子一派,杨道长一出手大快人心。他早早走,王家的只会更早回来时间上不好安排,必然要拖住他们。
在其他人看来这不是一个好的主意,但凤狐琪娘相信她姐姐,萧云听完计划后一直盯着她,“想救人这是最稳妥的方法。”
萧云别过脸,似乎不认同,低头纠结一会,对着凤狐琪娘点了点头。“好,那照计划行事,”凤狐琪娘笑着摇了摇扇子,“萧大哥到临安城那边照应,我和㶧濛在允城接应萧云和隐尘,镜子联络。”
俞苧夜近来总觉着不对劲,看了看屋外,出去查看,却没有发现什么。
欧阳雨泽离开这些妖已有数日,这数日里,他便寻他讨厌的道士不在的小城去。
夜里他感觉到一丝诡异,打开窗一看,一户人家里,老太动作有些奇怪,往她四周一瞧,别生瞳映鬼怪,那是什么东西……欧阳雨泽想。
见鬼怪欲伤人,他赶紧动手,谁料那鬼怪受他一记符后竟然现出人脸。老太太似乎在抽泣:“儿啊,是你吗?是你吗?”
欧阳雨泽听到这一声声唤,心颤了颤,收回道符,一路往允城的方向去,越靠近仙家道门的地方怨气竟然越重。有被“神仙符”祸害的,有被土匪残害的,有因官员贪污腐败,日子过不下去的,他们似乎都被困在此重重群山中,难见天日……
可他似乎只一心往前去,路上遇到很多不平事,他动动手也就解决了,可是阴阳两隔的事他一点忙帮不上。是人变成鬼,也是人让人变成鬼……
他来到母亲陵墓前,离家这些年,挣到钱的年里他都会回来看一回她。此时他便跪在他娘面前哭得像个小孩,“娘……娘……”
哭了许久都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直到眼泪再流不出,眼睛干涩,才将悲伤的情绪往回收一点,“儿悔了,做了这么错误的决定,。我是贪生怕死,那是因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便像娘你苦日子过完好日子亦没轮上。娘你教我的,命是第一条,要平安健康。儿苦日子过够了,留着命过好日子。”
“可是这些天,忽然之间不知该做什么,儿好悔,看着那些百姓的悲欢离合,又记起您说过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孩儿不知何为有出息。但总归于百姓有益的事儿想去做。如今世道,伪道大兴,妖孽横行,百姓没有好日子过,好日子不是从天而降。既然造成这一切是人和妖,那由人和妖来改便再合适不过不是吗?我学道法也有了意义!”他越说越激动,像个疯子一样在墓前大哭又大喊的。
他又回了一趟欧阳府,去把过去学到的东西,做成的东西都取出来,正要离开时,忽然被叫住,“闯了祸事还敢自报家门。”
“你与我已断绝关系,我乐意报你的家门,管不管用看我命够不够硬……”欧阳雨泽面对父亲总怯弱,说话有些不过脑。
欧阳宇屏打断他,说道:“去看你母亲了?”
他此话一出,欧阳雨泽心跳得厉害,害怕事情败露,所幸欧阳宇屏也上心到让人跟踪,只是猜到了。
“坐下吃饭吧。”欧阳宇屏招呼他。
他这才放松些,看向他指的方向,这才看到院里的一桌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