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第一种可能,毕罗衣这件事背后牵扯到的一些势力是你的朋友在当时完全没有能力应对的,但这就要提出疑问,有你这个一个大杀器,他当时不用可能是体谅你腾不出手,但这可是整整十年,他为什么一次都没找过你?被控制了?可他又没有反抗,甚至连反抗的意图都没有,不然如此长的一段时间,卓人远不会毫无察觉。”九谏补充:“当然,他可能认为找了你也解决不了……那我就要怀疑一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反正就我看到的,不管是魏不凡还是桑稚班莒他们,对你的能力几乎都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楚赦之皱眉:“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应该啊……我给他的感觉,这么难以信任吗?”
“先别怀疑自己了,我们再说第二种可能。”九谏收起刚才淡淡的笑,露出了一个有些冰冷的眼神:“毕罗衣的死和他有关,即便不是他亲自动手。如果这个连景真的像你所说的那般正直,那么很可能,他认为是自己的某些举动害死了毕罗衣,所以深感愧疚。”
楚赦之深吸一口气:“无论是哪种,好像都只有把他叫来才能弄清楚,即便他被控制了,也可以从他是否能过来判断他的处境。但无论他来不来,只要我传了信,就等于暴露了我们现在的方位。”
楚赦之敢以他被追杀多年的经验发誓,现在的大皇子对自己的感官完全可以用一个词形容——恨之入骨。别说连景身上很可能有问题了,就算他清清白白,也很有可能给楚赦之引来追兵,楚赦之自己一个人还好说,可再加上小九……其实两个人都知道解决这个问题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分开,但都有默契地谁也没提。
九谏:“如果事情发生在你不认识我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楚赦之默然,答案不言而喻。
“那就去做吧。”九谏一锤定音。
楚赦之道:“可是你......”
“嘘,”九谏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楚赦之的话:“我想,我应该向你强调一件事。”
楚赦之微怔:“什么?”
“我不是来改变你的,是来爱你的。”肉麻的话语让九谏稍稍红了耳根,但他还是顽强的说了下去:“你立足于江湖多年靠的是一个信字,即便知道很可能会为此栽跟头也不改,这就是你的魅力所在,如果因我而变得多疑甚至失去了自己一贯的信条,那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
楚赦之将手放在胸口,隔着血肉和衣物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是自己想错了,九谏从来都不是依附于他人身上的丝萝,而是一棵不逊天下任何豪杰的参天大树。
“所以,放手去做就可以了。”在楚赦之眼里,这一刻的九谏在发光:“我会成为你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