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懒懒地伸出手,刚才楚赦之把旧衣拿起来的时候,之前被其他香味盖住的异香变得明显起来。
楚赦之坏笑:“怎么,你要把它留着?”
“别闹,我在想正经事。”我拍开楚赦之的手,将衣服放在鼻端细细嗅闻:“怎么会有这种香......”
楚赦之神色也正经起来:“你发现了什么?”
我摇摇头:“不,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毕竟是很久远的事了......你能不能现在再去一趟祥云班,从班主和纪晓棽那里把他们经常燃的香饵取一点给我?”
我们临时找的客栈离祥云班不远,楚赦之回来的很快,我刚把身上的水擦干,还没来得及套上僧袍,带着秋风凉意的他就从窗口跳了进来,冷风灌进脖颈,我不由打了个冷战,下一秒,海青色的袈裟就裹到了我身上。
“怎么出来等我?也不怕冻着。”楚赦之三分埋怨中带着七分关心,我笑了笑:“在水池里闻香算什么事,鼻子都会失灵的。”
楚赦之掏出两张黄纸包并一封信:“撬香饵的时候顺手拿了纪晓棽一封信,虽然他给了我们明日入场的信物,但问话的时候却并不太老实,偏偏没有证据我也不好逼问,当时我就想,要是带着你就好了。”
我知道他是夸张形容,但仍然忍不住解释:“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要看一眼就什么都知道吧?”
楚赦之笑的像只狐狸:“当然不,不过我也确实对他心通这门功法好奇很久了。观沧澜别的不说,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他说,在他心通这项功法的掌握上,当世少有人能与你比肩,所以我也想知道,如果尽全力的话,你能把它发挥到什么地步。”
“只是一眼的话,我可以看出一个人掩藏的情绪,不过这点很多没有他心通的人也能做到,只要有相应的经验即可。我猜,那位楚县令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我唇角微勾:“我确实可以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在心虚,但你也知道,很多情况都会导致一个人心虚,心虚的未必是真正的凶手。”
楚赦之点头:“的确,人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简单判断一个人是否心虚就能断案的。”
我接着往下讲:“更深一层,是通过问话进入回忆。但是这种方式我并不会经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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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赦之沉吟:“这样的功法应该需要内力吧?你内力并不深厚,使用次数太多对你无益。”
“这只是其中一点,”我倒了两杯热茶,自己先啜吸一口暖了暖身子:“重温回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件痛苦的事,心里的秘密被他人窥见,谁都不会高兴的,特别是一些心智脆弱的人,他们根本无法再经历一次噩梦中的痛苦。而我自己也是个不愿将回忆暴露人前的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除非我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此人犯过,或是如澄旸村老村长那样,除了他心通没有其他办法问话的情况下才会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