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柔的泪水也不禁夺眶而出,她扶起几位将领:“叔叔们快请起,此事是我兄长冲动,怪不得你们。”
她沉声问府中管事:“谁是昨天最后一个见到的爹的人?他为什么会出去、去了哪里、是去见谁的?如不说实话或有所隐瞒,我要他狗命!”她环视一圈,冷笑道:“平时里你们这些管事个个藏污纳垢,别以为我待得少就一概不知。倘若不站出来,我今日便做主,把你们全送去阴曹地府给我爹尽忠!”
“小姐饶命!”一个男人噗通一声跪下了:“虽然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侯爷的,但侯爷要去哪儿我一概不知啊!昨日侯爷就点了四名随从往城外走了,没说去哪儿,只告诉我去去就回,佩枪也不曾带,小的就没有在意。”他见众人面色不善,连忙找补:“但侯爷临行前说了两句话!”
他看向我和赵靖柔,小心翼翼地重复:“第一句是不要亏待府上的和尚,第二句是自言自语,对小姐说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再没别的了!”
我听到自己的部分,微微一怔,很快收敛了情绪:“哪位施主知道侯爷走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众人拿不准赵无极生前对我的态度,不敢怠慢,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道:“九谏师父,我应当是倒数第二个见到侯爷的人,是去书房禀报知府管屛大人被楚赦之刺伤之事,我走时看到有个人影溜进了书房,本想回去看,但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怕是机密就不敢再听,但可以确定,侯爷应当是和他说完话就很快离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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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靖柔眼神凌厉:“那人相貌你可能看清?”
青年摇头:“不曾看清,就是中等身材的男人,着灰衣,小的只是匆匆一瞥,那人长相也不显眼。”他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事:“他左腿好像是瘸的,是个坡脚!”
管事们面面相觑:“府里干活儿的男人有坡脚的吗?”
这时,府上一个厨娘的小孙女突然大声道:“我知道!那个几个月来一次的很香的少爷身边有个腿瘸的叔叔!”
一个年长的侍女去捂她的嘴,赵靖柔直接拔剑:“放开她,让她说!”
“就是之前住在莲台的少爷,他每次来阿奶都不让我靠近,但是因为很香,我就偷偷跑去看了,有次撞到那个坡脚的叔叔在倒东西。”小姑娘伶牙俐齿:“他眉毛很细,嘴巴有点嘟,像小鸟,左边的脸颊有颗棕色的痣,会说很多地方的方言,还给我糖吃!”
络腮胡将领听了也回想起来了一些:“我好像也曾在大哥的营帐外见过此人,看起来平平无奇,不走到他面前他不会主动打招呼,所以没什么印象。”他紧攥双拳:“大哥的死一定和他有关系,如果再见到他,我定将这厮碎尸万段!”
我拉住赵靖柔:“既然有了定论,就将此事暂时放下,眼下有更紧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