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收到皇帝让她跟青栀一起回去的消息,还以为是皇帝查清了她派人伺机伤害阮青栀的事。本来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现在牵连了五王爷受伤,事情就比较严重了。皇后还不知道一切都是皇上下的圈套,本来就是想借皇后的手,除掉五王爷。谁知道他命大,顺手救人的时候躲开了要害部位。
如今按照太医所说,他就算是恢复得再好,右手也不比从前了,弄不好右手抬起来也困难。自古残疾之人不能称帝,这么一想,若是他右手残废了,以后便不再是个威胁。皇帝心情还不算太坏。
皇后在回宫路上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再给阮青栀这病加点东西,还是身边嬷嬷提醒她,现下嫔妃都在宫外,她这样做未免太惹眼。况且经此一遭,她与另外两个的姐妹情谊必定会出现裂痕,与其引火烧身,不如留着这火苗,将来去点燃别人。
阮青栀不知道自己的命在皇帝皇后手里分别过了一个来回,她已经烧糊涂了。
“行行好吧。”城中难民变多,即便是皇后和青栀仗着有护卫赶走了许多人,沿途也能听到乞讨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放下心事的皇后也觉得不对劲,但碍于面子,她不能挑起帘子看,只能问身边的嬷嬷。
“奴婢下去看看。”说着,嬷嬷掀起帘子一角,从马车上下来了。打听了一圈之后,才又回到车驾上。
“回皇后娘娘,奴婢听说是南方遭了灾的人一路北上乞讨到的京都。”
“看来,户部要变天了。”皇后只让嬷嬷通知了外面的护卫快走,丝毫没有理会外面的灾民。
等皇帝秋狩过后回来,城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灾民,见到皇帝车驾,有的人虽然不敢上前,但还是跪在路边,口中喊着:“给点吃的吧。”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问向京都护卫司首领。
“回圣上,前两日大批难民涌向京都,臣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将他们拦在城外。”
“地方官员是如何做事的,遭灾之后,为何不及时上报灾情,安抚民众,以至于让这么多流民涌到京都来?”皇帝以为灾情没这么严重,才有心情去狩猎。现在难民都堵到家门口了,他就算想装作不知道灾情严重也不行了。
“救灾款已经拨下去了,但是遭逢此难,各地匪盗四起,我们也难办啊。”
“即刻回宫,召集各部官员,进宫商讨赈灾事宜。对了,把今年殿试的三甲也叫过来。”皇帝想了想,还是决定采用宋程的办法。
户部尚书头发都快愁白了,还是没能筹出赈灾需要的款项,皇帝一怒之下卸了他的官职,让原来的户部侍郎补了缺。人虽换了,银子却不能凭空生出来,户部上下都在挠头,恨不得一觉醒来,国库里堆满了金山银山,秦鸿也不例外,这几日睡得格外的晚。
舒婳看着窗外快要掉光的枫叶,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小姐?”紫萱看阳光正好,遍地落叶正红,不明白舒婳为何叹气。
“如今灾民大批涌入京都,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你们近期不要随便出门,以防不测。”
“小姐为何这样说?”紫萱不解。
舒婳也不好说自己是看过了太多人性的恶,更何况是这种生死存亡之际。以前就有大户人家灾荒之际以自家存粮赈济灾民。时间长了,粮食耗尽,那惯受了恩惠救济的百姓,竟说他们私藏了粮食,不肯分与众人吃,不分青红皂白,冲入府中,打杀了大户全家,发现实在是没有粮食,就分食了他们血肉,一哄而散。
舒婳每每想起这个故事,都觉得人性的善和恶都是天生的。极度的恶或许会招来善人感化,但极度的善,一定会招来恶人自取灭亡。
“老鼠饿极了还会咬人,更何况人了。这两日让丫鬟把猫将军看好,不要让它溜出去,免得遭了毒手。”末了,舒婳想起家里还有只猫,多嘱咐了一句,谁知晚上,小丫鬟就说,猫溜出去了。
“紫柳紫燕,你们两个分头去找,紫萱跟我一起。”
“小姐,我也想帮忙。”紫玉已经许久没有出府,觉得自己有心却帮不上忙,像个累赘。
“你好好呆在府上,万一我们找到了回来,也好有人传信儿。”舒婳不放心她出府,还是将她留了下来。
猫将军平时吃得好玩得好,一身皮毛光滑柔顺,一看就是精心养的猫。舒婳今天刚发完话,平时看猫的彩薇就发现猫不见了,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但她又是祖母身边的人,舒婳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带着自己院里几个人在府邸内外找猫。
夫人听说了这个事儿,只是嗤笑了一声。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