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豆粉,一看就是泻药。十寒汤,估计吃了上吐下泻几天也没跑,舒婳看了看那瓶散气丹。这个名字看起来就和那两个不一样,不知道会是什么效果。
百里为了保证效果,三种药都是给了足足的量,看这黑色小药丸有点像黑豆,舒婳让厨房给季远做了一碗红枣黑豆汤给他送过去。送饭的人正是绿娇。
“绿娇,表哥遭此横祸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实在不行,我就叫人把你调到客院去吧,反正你以前在大姐跟前好一阵,做起这些照顾人的活计,想必还是顺手的。”在厨房去客院的必经之路上,舒婳“偶遇”了前去送饭的绿娇。
“多谢三小姐,奴婢能给表公子送饭已经是得了三小姐莫大的恩赐了,真是再不敢求别的。”绿娇也怕舒婳是故意作弄她,不敢一口应下来。舒婳觉得她好像还不是太傻。
“说不上什么恩赐不恩赐的,表哥受苦,二姐倒是看着很开心。你知道的,二姐这几年处处和我作对,我倒巴不得表哥赶紧好起来!”舒婳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她和舒妤不和是真,舒妤这几天很高兴也是真。
毕竟舒婳看不上季远,找人把他打了一顿又怎样,大姐不还是对他很上心,天天变着花儿让厨房给他做吃的?说不定上心久了,就到了心上了。
“奴婢一定按时伺候表公子吃饭、吃药,让他尽快好起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天厨房都做了些什么吃的呀?”紫燕没给绿娇回答的机会,掀了盖子就给里面的菜名报了一遍,还趁机把药丸撒进了汤里。果然这种事还是紫燕手疾眼快。舒婳自己都没看清她做了什么,更别提毫不知情的绿娇了。
“今天饭菜不错,你快送过去吧,别让表哥饿坏了。”舒婳装模作样送走了绿娇,自己去春意阁看舒婕了。不远处的舒妤刚好路过,看到舒婳在和绿娇聊天,直觉告诉她舒婳肯定要利用绿娇破坏她的好事。
联想到之前绿娇从春意阁被赶出去时做的事儿,舒妤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带着红雨红梅去了夫人的院子里。
“母亲,飞白!”舒妤这段时间忙着给季远筹谋与舒婕的好事,忙得没怎么顾得上夫人,今天正好过来看看,就恰巧在路上遇到了舒婳。
“二姐,你来啦!”飞白有时候在老夫人跟前,有时候在夫人跟前。加上他们婆媳最近关系不错,飞白感觉非常开心,而且因为还有几日他就可以去学骑马,整个人就更开心。舒妤看他觉得他长大不少,也懂事不少,就是和舒婳走得太近了。
“闲来无事,看看你和母亲。”舒妤摸摸飞白的头。“母亲,你猜我在园中看到谁了?”
“你能看到谁,莫不是吟霜今天过来了?”夫人朝门口张望了一下。舒妤和吟霜时常会到对方家里去玩,不过因为在舒妤家更自在一些,吟霜过来的时候倒是比舒妤过去的次数多。
“不是,你还记不记得大姐房里原先有一个叫绿娇的?”舒妤稍微描述了一下绿娇被罚的经过,夫人一下就记起来了。
“是她啊,要不是她无依无靠,又在舒婕身边待了这么久,我就直接把她给发卖了。怎么,她在园中做什么?”
“我看她提着食盒,应该是去表哥住的客院了。”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她在厨房,出来送饭也正常。”夫人不以为然。
“母亲,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绿娇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自己收不了场倒还罢了,若是传出府上什么不好听的名声去,大姐如今正在议亲的关键时候,这亲事如何能成?”舒妤生搬硬凑,歪理歪用的手段倒是炼得炉火纯青。
“不会吧,她在厨房这么久,也该学着安分些了,再说你表哥就算再没有眼光,也不至于和她一个婢女传出什么。退一万步讲,就是真的看上了她,干脆就送给他当一个通房丫头也不是不行。”
“母亲,这就是您想差了,表哥若是真有才华,何不招来给大姐做夫君,反而却便宜了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丫鬟呢!”既然家里人都不知道季远的真面目,何不干脆让母亲做主,将舒婕嫁给季远呢!舒妤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早点这么做的。
“也对呀……”虽然季远出身算是个落魄名门,但他学问好、相貌端正,想必前途也会不错。想到这里,夫人眼前一亮。
“你真是娘的福星,你若早提起这点,我也不用日日看那些画像,看到眼睛疼了!”夫人高高兴兴去找老夫人,舒妤看她出门,面色就沉下来,不慎被一直在旁玩耍的飞白给看见了。他也不敢说话,只盼二姐不要发现自己,她这突然变脸可真是太可怕了。怪不得三姐让我少说话,多看别人脸色。
“飞白,你怎么没和母亲一起去啊?”舒妤和夫人聊得兴起,回头才发现飞白一直在这里玩耍。他不会看见自己刚才突然变脸吧?
“嗯?母亲走了吗?我都没注意,那二姐,我跟母亲去了,你自己玩一会儿!”飞白被她叫到只觉得汗毛直竖,背后生风。话也不敢多说,三步并做两步跑走了。
“去吧。”舒妤笑着送走了飞白,表情不变,道:“红雨,刚才飞白的表现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没有啊,许是刚才玩得入迷一时没注意夫人走了吧。”红雨又没盯着这个小不点,怎么知道他奇不奇怪。
“是吗?”舒妤看着地上拼得乱七八糟的鲁班锁,也不知是不是认可了红雨的说法。
夫人兴高采烈想把给舒妤和季远撮合的消息告诉老夫人,刚到荣华堂,就听下人来报,季远出现了奇怪的症状,让夫人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