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提及女儿的方皇后有些惆怅,眼眶泛红,有些难为情的笑笑:“是本宫失态了。”
陆景宁笑着摇摇头。
“皇后娘娘,该用药了。”宫女捧着药过来。
方皇后白皙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抗拒,却又不得不拿着药一饮而尽,随手拿起蜜饯塞入口中,片刻后眉头舒缓。
“本宫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从前还有**帮衬,本宫还能轻快些,也不知你还能帮衬本宫多久。”方皇后亲昵地拉着陆景宁的手,状似无意道:“阿宁,**死了,慎郡王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几个皇子中慎郡王胜算是最大的,你可要加倍小心。”
这已经不是方皇后第一次提醒了。
陆景宁眼眸微微闪烁,试探道:“皇后娘娘的话阿宁谨记了,娘娘身子不适,阿宁愿意多多效劳,阿宁听说娘娘时不时会给皇上送药膳,不如由阿宁代劳如何?”
方皇后先是一愣,然后点头:“也好。”
“娘娘!”宫女忍不住提醒。
“本宫这幅病殃殃的身子也需要静养,从今儿开始,就不见客了。”方皇后对着宫女说:“去告诉那些妃嫔,即日起不用来请安了。”
宫女不情不愿地点头。
陆景宁前脚刚走,凤栖宫大门紧闭,谢绝一切来客,甚至还将凤印交给了她。
她明白,方皇后这是在避嫌。
若她成了事,记方皇后一笔功劳,还欠下大人情,若败了,和方皇后无关。
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合适的。
而且方皇后比她想象的聪慧,虽然不明白方皇后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她能察觉方皇后对慎郡王府一丝丝敌意。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陆景宁也乐意装傻充愣,她回到玲珑院,仔细地翻阅这段时间内务府的侍寝手册。
近一个月来南梁帝只涉足过后宫三次,分别是祺贵人,林嫔,还有已故的**。
这三位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入宫也有最短的也有十几年了,南梁帝的后宫并不充盈,也已经很久没有选秀了,如今后宫最年轻的嫔妃是韵贵人,今年二十五岁,十年前入宫。
她的目光忽然停顿在韵贵人的手册上,半年前,韵贵人很得宠,一个月至少有四五次有机会侍奉。
但不知怎么就染了怪病,下半身出红不止,内务府就停了侍寝的牌子。
韵贵人……
“韵贵人现在身子如何,可方便侍寝?”陆景宁看向雪鸢。
雪鸢摇头:“奴婢这就去查。”
“嗯。”
除了韵贵人外,她还挑选了两人,其中一人还是步晏给她的名单上可信任的人尤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