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还有些冷,雪都还没有化尽。王氏越来越不愿意出来,天天都窝在暖阁里,闻琇淓经常带着孩子陪着她。金自牧也不再时常出去应酬,每次都带着王氏喜欢的东西,陪着她喝茶聊天。
王氏眼看着老了许多,鬓边多了许多白发,和外边的雪一样的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雪痕。金素友心里有些难过,自己还是个硬朗的老头子,儿媳妇却有了老态,他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发妻。
金怀屾和怀岸也经常陪着王氏,王氏看着龙凤胎也强打起精神,陪着他们聊天、玩耍。怀岸和怀屾时常抱着自己母亲的胳膊,依着不说话。王氏实在忍不住掉了眼泪,怀屾帮自己的母亲把眼泪抹去了:“娘,您放心。我们会让您好好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但话出口了,她也感到自己无力,全是空话而已。她在想:如果自己能好好的念书,安慰母亲也不至于那么苍白了。
亦学堂里,院子很大,分为东西,东院是十岁以上的孩子的课室,西院是六岁至十岁的童蒙课室。
令珠玉一脸娇柔的站在西院,旁边跟着婆子丫鬟。通身都是顶好的衣料,小脸上一点绛唇,眼睛水润润的,顾盼神飞。众人都很惊讶,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儿竟然有这般的姿色。
金怀屾便是一团孩子气,她不会让人感到美,而是好看、可爱,只是个漂亮孩子。令珠玉则小小年纪就有了国色芳姿,金怀岸和金怀崀都觉得奇怪。
令珠玉只对金怀崀颔首,其余二人似乎没有看到一般。脸上的娇柔多了一些傲气,引得一些孩子看了又看,偷偷地——对这个漂亮姑娘,又爱又敬。
“飞琼,你怎么不等我呢?”
只见一个小男孩,胖乎乎的。跑到令珠玉面前,笑嘻嘻的有些傻傻的。令珠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但依旧笑脸相迎:“王起哥哥,我等了你的,怕迟了才先过来的。”
名为王起的小胖子说:“那 ……好吧。是我贪睡了一点,让你等久了。我们进去吧!”
说完牵着令珠玉的手,竟也不看金怀崀,径直的走了进去。倒是令珠玉在怀崀跟前点了点头,然正好怀崀带着怀屾和怀岸给闻家的小子见礼。令珠玉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金怀屾身上,轻轻的白了一眼:她很不喜欢这个小姑娘。
要说金怀屾有什么烦恼,可能就是令珠玉给她带来的。明明他们之间都没多大的交集,她总对着金怀屾阴阳怪气。
金怀屾虽然不解,但很快就抛之脑后。她对于这些并不在意,她在意着夫子会不会抽她的功课,今天能不能多抢一块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