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多败儿!”罗老爹虎目一瞪,威风赫赫,“你难道想跟曹国良家一样,让村里人笑话一辈子!”
罗老娘呆呆道:“咱孩娃孝顺,不会学那曹正钱。”
“孝顺?伱给我说说,哪个孝顺?”
罗老爹吼道:“咱家家底啥样,谁心里不是明镜似的,给老大说亲,连起两座屋子,外面欠了多少钱没还?可恒恒周岁办酒,来的钱都让老大收了去。
罗学风,你给老子讲讲,凭什么敢张口再要老子出钱,给你添置家具!”
天雷滚滚,罗学风尚处于狮子吼余波中,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看向罗学云。
大姐等人瞧见,气氛顿时微妙。
黄秀完全免疫,抱着孩子,哼哼唧唧道:“恒恒周岁才来多少钱,怕是连普生满月酒放的烟花钱都不够,话说到头,谁家孩子立门户,爹娘不贴补点。”
已经是明牌打,罗老爹也不再遮掩。
“老二分家,我非但一分钱没掏,还跟着吃了不少顿大鱼大肉,就连棚里的水牛,也是老二家借给我的,他怎么就不让爹娘贴补。”
众人这下彻底明白罗老爹的立场,黄秀眼见如此,知道满桌都是敌军,唯一保黄派罗学风却是个不坚定的,干脆不再说话,抱起孩子回屋。
罗老爹于是更放得开,伸手一捞拧住罗学风的耳朵,气冲冲道:“你个不成器的王八蛋,要不是你糊涂混账,咱家早就是四里八乡,人人羡慕的门户。”
“疼疼疼。”罗学风哀叫不已。
罗老娘连忙按住老爹的手:“过十五呢,这是做什么!”
老爹松手后,罗学风摸着发红的耳朵,埋怨道:“对对对,都怪我,若不是你给我说了这么个媳妇,我至于天天受气。”
“受气?我看你们是蛇鼠一窝,般配得很,稻收麦种后,赶紧把屋子盖了,你早早搬出去,给我省点心,今后想要什么,自己去挣,别死皮赖脸找爹娘讨要,打兄弟的主意。”
罗老爹转头冲着众儿女道:“我有时候还真羡慕你老叔,虽说只有一个儿,教养得好,儿媳妇贤惠得很,不跟他两口闹心。
我没办法,三个儿三个儿媳妇,注定得淘神费力,以后谁都别接我跟他一起住,咱两口就守着老屋过日子,不受儿子儿媳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