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隐将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道,
“看你打架的样子,还是个练家子,要是让我小妹对付,她估计哼哧就给人跪下了。”
温孤齐笑着笑着,就停下了,
“她现在不会了。”
江怀隐赞同地点点头,
“估计是不会了。”
过了好一会儿,温孤齐才问
“你现在猜到我是谁了吗?”
江怀隐大大咧咧地坐在阶上看他,调侃道,
“这是还要我起来给你行个礼?”
风过紫藤,飘摇起紫色的花藤,小紫花飞舞在空中。
江怀隐定定地看着他,
“陈王世子殿下。”
风骤静,庭中枝叶却依旧簌簌作响。
江怀隐挑眉道,
“我猜的可有错?”
温孤齐收回视线,淡淡抬头看向天上明月,
“没错。“
江怀隐给自己斟满了酒杯,
“你也别嫌我啰嗦,我知道你们王孙贵胄听人说教也是一门必学功夫。”
“小妹确实身份不敌你尊贵,但终归和你共渡难关一场,她帮着你圆谎,你也用着她的身体,倘若他日不再换了,还请世子你高抬贵手,不要与她计较。”
温孤齐单手撑着身体,侧身看他,
“她于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人,我不会轻慢她,更不可能报复。“
江怀隐拿起酒壶,给温孤齐满上,
“那就好。“
“这杯敬你,谢你帮我牵连江家和端王府的姻亲。”
温孤齐拿着杯子,江怀隐举杯随意地碰过来,
“…这杯,就预祝我早日雪恨吧。“
温孤齐被江怀隐哄得连饮几杯,温孤齐没什么事,江怀隐自己倒有些醉了,歪歪斜斜依在台阶上。
温孤齐拍他的肩膀,
“那你之前同我说的事情,你要怎么办?”
“可要告诉若弗?”
夜风徐徐地吹着,酒气都被吹散。
江怀隐自顾自笑笑,
“她迟早要知道的,我估摸着,她已经有所察觉了。”
江怀隐话头一转,
“她要嫁人的,你没什么法子阻止你们再换?”
温孤齐斟满了酒,和着夜里的冷气喝下,放下杯子,静静地看着江怀隐,
“哪里来的法子。”
“倘若有,我一定做。不会再阻碍她后半生,这样下去于她无疑是累赘。”
江怀隐坐起来,摇了摇酒壶,
“太后娘娘为什么封她县主?”
“其中有你手笔吗?”
温孤齐摁住他的手,不叫他乘着醉气一气乱摇,把酒晃出来,
“皇祖母自己查到的,倒没有我的手笔。”
“皇祖母查到多年前她改了生辰八字,恰好就是借给我半条命的人,皇祖母觉得此功不小,再加上要和丞相公子门当户对,给了这个封赏其实是很应当的。”
江怀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笑起来,
“本来我看她,都没有想要逼死大房的。”
“只是江伯启心狠,比遂遂猜的要更甚,竟然直接打死了那两个,又对江抱荷不管不顾,这才将大房赶尽杀绝。”
温孤齐从他手里接过酒壶,若有所思道,
“她虽然嘴硬,一向是心软的。”
江怀隐撑着台阶,看着明月恍惚笑起来,
“新内史…会是谁?”
温孤齐从酒壶里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