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寒二人来得较早,落座之后仍有好多臣子陆陆续续到场入席。
治宪帝显然不可能早早来等,他虽然看着不着调,但还是比较勤奋,大年二十九也逮着个别臣子在御书房议事。
已经到场的臣子也在闲聊和互相寒暄敬茶,有比较欣赏或是有意跟周立寒搭关系的,见她来了便上前攀谈;也有视她如泥中腌臜、看不上她的,直接无视或者跟身旁人开始阴阳暗讽。
当然也有怀恨在心、仇视在眼的,比如说身为户部尚书,自然也在百官之列的韩裘。
“恬王到!懿王到!”
总算来了两位小主子,臣子们停下各自的谈笑,原地行礼。
“恭迎恬王殿下,懿王殿下。”
“诸位大人快免礼请便。”项霖今日着木兰色广袖袍、披雪色白裘,虽然天冷,但这笑颜看起来气色还不错,身上似乎并没有皇长子的骄矜,仿佛只是一个温和君子。
项霆稍落后他一步,狐裘下的海青色锦袍更衬得他肤白似雪,两颊透着健康的淡红,微扬的下巴透出些许小矜贵;
相较之下又更高一掌之宽,看起来完全不像个才从民间被认回来不到一年的皇子。
君子宴项霆借机昭告身份的时候,当然不是没有人质疑的,尤其是皇后开始视他们为敌之后。
完全否认很难,就只能拿项霆的先帝五皇子旧身份试图做文章。
但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否认。主要原因很简单:
项霆看起来太健康了。
没人相信在冷宫孱弱多年的先帝五皇子流落闽地那种地方,生活了四年就能康复成现在这样,甚至还拥有了一般健康人没有的身手。
项霆冷淡地将殿中众臣扫视一圈,扫见周立寒时那双傲娇的眼睛瞬间就又亮又水汪。
“你可不能坐这儿啊,您得坐前边儿。”周立寒见他要坐到自己另一边的空席,立即阻止道。
“今日这是百官宴,又不是皇家宴。”项霆眨眨眼翩然落座,“就算是家宴,我也可以和兄长坐一边呀。”
周立寒丢白眼:“按照百官宴你就得往殿外坐了,从五品刚好被卡在外面。还有,按照家宴,咱俩中间还隔坐着恬王殿下呢。”
项霆:“......。”
“我不管,我就坐这儿,看谁敢说我。”他坐定如钟,“一会儿万一发生些什么,我在这里可以保护你。”
周立寒:“......。”
“秦箬还好吗?”她凑近低声问。秦箬的品阶是坐在外围的,她照看不到,略微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