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无言以对,自己能意外找到此处,难保别人不会也同样碰巧找到。
药邈叹了口气:“若真被发现,也只能怪天命如此了,你莫要自责,就先在此处休养生息,以后再做打算吧。”
田园又哭丧起来:“主人为我牺牲至此,我却未能报答一二……”
木一听得心酸,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连被欺负成这样都是弱者的错,根本无处讲理,努力修炼的心气又上头了,回去就使劲修炼!
忍不住出言安慰:“田伯也是受害者,那里有受害者有罪的说法,不过是他们恃强凌弱我们暂时无力反抗罢了。但努力活下去还是有希望的,田伯莫要太忧伤。
刚才药邈前辈说他留下一缕神魂,以及天莲子,以待化身,这不就是希望么,还是要积极应对,以待未来。”
田伯刚才太过忧伤未反应过来,经木一提起,充满了希冀的神情望着药邈仙尊:“主人,她说的可是真的,真的可以凭一神魂再化身么?”
药邈被问住了,这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前提条件太多,可能性太小,无奈道出实情,免得他期待落空,好早做心理建设:
“理论上是可以以我神魂与天莲子藕结合再塑灵身的,可惜天莲子藕一直未能长成,而我的神魂又在这么长时间的消耗里越来越虚弱,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但我能在弥散前再见你一面,已是知足,唯独担心我弥散后,你的归处……”
不忍说下去,看向田园慈爱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悲悯,默默在心里叹息,再护不住他了。
田园听完啜泣得更凶了……
木一在一旁默默看主仆俩的互动,心生不忍,还有一丝可能性总归还有希望,如果能帮上忙她还是很乐意帮一把的,毕竟人家连梵音那么珍贵的灵物都赠给自己了,便替田园问问吧。
她在现代时看的仙侠剧可多了,专业名词多少听过一二,都不用思索就从脑袋里蹦出来: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吗?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比如用聚魂阵、养魂木,是否能稳固神魂到天莲子长成?”
天莲子长成,是长成莲藕吗?
像哪吒托生那样,用莲藕塑造肉身?
木一写书养成的坏习惯,就是抓住一个节点就忍不住一顿脑补衍生新剧情,一下没收敛住思绪脑补了一出大戏:靠莲藕化身之后会不会满身都是心眼子,如字面上的空心的?
咳,这么悲伤的时刻,自己脑补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木一咳了咳打断自己跑偏的思想。
回归正题,正了正神色继续看向主仆两人,她也期待药邈仙尊解惑。
田园听了木一的话,也充满期待的望向了药邈,仿佛只要给他一丝希望,他就能为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药邈被两人灼热的视线盯得都快出窟窿了,端起茶盏喝起来,静默了许久,才不紧不慢的悠悠开口,像早已经看淡生死的老神仙一般泰然自若:
“或许命该如此吧。
这方洞天世界是独立的空间,可以种植灵植,可以生活起居修炼,但唯独不能聚魂养魂,得出去这方世界,回到外面的世界中才能借天地灵气聚养魂魄,而我靠自身无法出去。”
木一好歹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毒打的,阅读理解做得太多了,立马抓到了话中的重点,完成了阅读理解答题:“那就是靠别人可以带出去?”
药邈笑着点头看木一,眼里都是欣赏,暗叹这孩子是个会来事的。
经过木一解析,这会田园也听懂了话中深意,忙追问:“那该如何做?”
药邈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杯中茶,悠悠开口,仿佛这是别人的生死一般无所谓:“如小友所说,寄生养魂木,养护在聚魂阵当中,只是你目前无处安身,并不是好时机。”
田园苦笑,是啊,自己都居无定所被追杀,哪里有固定居所可以安置主人。
祈求的看向木一,求一个出路:“求木一道友收我为仆,想必您也需要人帮打理药田灵植,我自小便为药邈仙尊料理灵田灵植,有足够经验,一定尽心竭力助您。
我不用报酬,只求管口饭,能给我一个容身之所,能替药邈仙尊凝聚滋养神魂。”
有个自己的药仆帮忙料理药王谷,就有大把时间炼丹,修炼了,木一还是很心动的。
但她也要命啊!
一下也犯了难,自己只是个小弟子,何德何能带个药仆,也不想乘人之危将人留下,该说还是说清楚:“田大伯,我知您心情,不过我也只是个小弟子,才能住在宗门弟子的小院里。
外面买个小院给您我努努力倒是能办到, 但是以您目前被人追杀的情形,外面住有极大风险,所以不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