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题跳跃,开玩笑的意味大于问题本身。
但凌野没有敷衍,语气很平静地承认,“有一点。”
“就只是一点?”
温晚凝指尖不老实,摸着他那片手感极好的后剃发,逗狗似地来回轻刮,“你生日前一天,带上我去仙姨家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你笑了。”
他不习惯外露情绪。
再开心的时候,好像也只是眼睫垂下,薄唇勾一勾。
像是怕别人夺走一块碎骨头的野狗,护食已经成了天性,连一丁点开心都要好好藏住。
可对于当时的凌野来说,还是明显得不行。
以至于她一直记到今天,再和电梯镜子里他的神色完全重合。
“就只是一点,”他耳朵有点红,“不想让你疼,觉得要是伤的是我就好了。”
温晚凝心尖被揪了一下,又想起那个冲击力十足的倒扣漂移场面,心有余悸,“脚踝伤了,以后还怎么开赛车。”
“不会,”凌野偏头亲亲她耳垂,“我很结实,没那么容易出事。”
“伤了也会好,影响不了太久。”
电梯里的灯光设计得很低,光影昏暗,却将男人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
那样冷硬的骨相线条。
被周芙那样的圈里老油条誉为渣苏标配的薄薄单眼皮,垂眸看向她的时候,眼神却如此认真而专注,是滚烫的。
像是一片幽深的静湖,勾着温晚凝的心往里跳。
她口干起来,拇指滑到他的下唇,第一次主动提起当年的事,“我毕业那天,你打车去接我,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还记得。”
“我那时候酒量不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酒品会那么差,但基本的警惕心还在,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你,也许根本不会那么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