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只是模仿,还达不到复原的程度,是因为有瑕疵的存在。
比如主卧里的所有家具陈设,比如洗手间里摆放的护肤品:没拆封,不挑肤质的基础款,深蓝色的外包装一字排开,清一色是某个以贵而出名的顶奢品牌。
装修这间主卧的人,好像仅仅知道她当年床单和窗帘的颜色,剩下的一切都像是AI扩图般的想象——
逻辑上合理,但和实际相差甚远。
就像凌野当年也从未踏入过她的房间,唯一的那次把烂醉的她接回家,连灯都没开,估计也只能看见这样的明亮大色块。
这种推测,让她莫名地有些慌乱。
温晚凝退回到主卧门口,侧对着客房对面的浴室。
房门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轻微的水流声传了过来,混着淡淡的沐浴露味。
她代言的那段时间,因为品牌方送了太多,身边所有工作人员一年的洗化用品都被承包了,团队碰面互相靠近点,连周芙都笑称“闻个味儿就能认出谁是我的宝”。
温晚凝带回家了一大堆,用着用着就腻了,基本都随手扔给了凌野。
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居然……还在用。
说是念旧,可是真的有人能念旧到这种程度吗?
温晚凝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种什么心情,震撼也有,不解也有。
十楼的飘窗外冬雨淅沥,冷雾反射着街上的霓虹,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的被子愣了好久。
直到身后拖鞋的脚步声渐响,温晚凝吓了一跳,有些僵硬地转过身。
浴室门随之被人推开,薄荷味的皂香潮湿温暖,争先恐后地往外扑。
凌野一边擦头发一边向外走,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黑眸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他换了身深灰色的宽松T恤,蓬乱的刘海湿漉漉的,浴霸刚关,暖黄色的明亮灯光逐渐暗下来,压迫感如湿气弥漫,温晚凝下意识地别开眼神。
凌野随着她的目光一起看过去,走近两步。
“我回国的时候偶尔会过来,”他大概猜到她想问什么,单手扶门框,“老家的传统是有房间空着不吉利,随便放了点东西。”
“有必要这么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