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齐雍一下被打懵了,他睁开眼睛,看到沈昭嬑清淙的双眼,有些呆滞地看着他,满脸的茫然无辜。
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是故意的……
上次打他,也是这副表情。
四目相对,她目光扑闪扑闪,长睫像扑棱的蛾子,颤得厉害,满眼都是心虚……
眼睛是看着他没错,眼神却飘得厉害,都不敢看他了。
齐雍无语了,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有一点发麻,他从小到大挨的所有巴掌都是来自于她。
算上这几有三次还是两次了?
齐雍的脸慢慢有点黑了。
骂也骂了(刚才在梦里骂他浑蛋),打也打了,他是不是该讨回?
齐雍喉咙滚了又滚:“胆儿肥了是吧,”他嗓音低沉,有些嘶哑,似在喉咙里被磨去了冷硬与凶狠,只剩下了低柔,“都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打我多少次了?”
“两、两次?”沈昭嬑缩了缩脖颈,前世今生加起来,她好像打了齐雍许多次,努力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打了他多少次。
这样想来,确实有点多。
她有点心虚,理直气壮地瞪回去:“那你打回来?”
她仿佛总是有恃无恐一般,觉着他不会真的打她,或者是伤她,齐雍悟了,当初在浮玉山的感觉没错。
这是个祖宗!他是一语成谶。
齐雍低头,同她鼻尖相对,重重在唇间用力碾了几下,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他讨点好处这不过份吧!
沈昭嬑唔了几下,齐雍放开了她,气息有些乱了。
外面大雪纷纷,寒风呼啸哀嚎。
内室里却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