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也是为结两姓之好,退亲也是两家的事,为何头到来错的都是女子,男子就没有半分错处?就因身为女子,便要承受这些蜚短流长?倘若错的一方本就是男子,女子又是何其无辜?”
“世间万事万物皆不过礼法、人情,男女方双方自愿退亲,只要符合礼法人情,又何错之有?何来耻辱?因何退亲的女子要被人看不起,活该受人羞辱,难不成你们的道理,还能大过国之礼法?”
场中鸦雀无声,只有不时呜咽的寒风作响。
道理她们是知道的,以前听了这些话,也只会不以为然,甚至是嗤之以鼻,绝不会当一回事。
现如今,这些话是从齐王殿下口中说出,便由不得她们有任何异议。
她们的道理还能大过齐王殿下?
齐雍看向了沈昭嬑,嗓音柔和了许多:“大姑娘退亲时,父母、媒人、中人皆在,双方礼数周全,并无不妥之处,那些流言纯属无稽之谈,便不要放在心上。”
沈昭嬑又对他福了福身,轻声道:“谢谢殿下。”
齐雍嗅了嗅了通髓珠,缓了缓暴戾的情绪,对沈昭嬑颔首,带着逐风离开了。
齐雍殿下虽然离开了,但清平县主和齐知衡还倒在地上,郡王府的下人们也不敢上前扶人,两人疼得脸色煞白。
门口还跪着一地的人,齐王殿下没让他们免礼,他们一时也不敢起身,本来就是冬天,天气冷得很,青石铺成的地儿又冷又硬,不消片刻,膝盖就又疼又僵,连骨头缝里都渗着冷意。
齐雍坐在马车里,闭目揉着眉心。
逐风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小声道:“属下打听过了,流言在京里传了好几日,有不少人说沈大小姐叫外……毁了名节,多亏有唐世子把着风向,这几日只传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要是再传两日,沈大小姐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齐雍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问逐风:“武宁侯府最近可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