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就是这样想的,或许齐雍对她确实有几分兴趣,但是这其中又掺杂了多少利弊权衡?
齐雍从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她抬起头,对上了齐雍的目光,猝不及防撞进他深不可测的眼中。
沈昭嬑被他看得冷汗直冒,突然起身,解下了身上齐雍的大氅,跪到齐雍面前,伏身不起。
“我想恳求殿下,将来不论如何,请殿下尽可能的庇护镇北侯府。”
齐雍捏紧了一颗香珠,缓缓将香珠缠到手腕上,他蹲到沈昭嬑面前,抬起沈昭嬑的下巴。
“你在求我?”
沈昭嬑面色一白,抿紧了唇。
齐雍抬手轻抚她苍白面颊,指腹摩挲着她鬓角的发丝:“你觉着我会对镇北侯府不利?”
沈昭嬑想到前世,镇北侯府的结局,眼眶渐渐红了:“我只是忧心父亲……”
“委屈什么?”齐雍语气沉了沉,透着一股子无奈劲,“我确实有拉拢镇北侯府的意图,却是在保障镇北侯府利益的前提下,不论是荣禄大夫,还是三皇子武功师傅,镇北侯府都是既得利者。”
沈昭嬑也知道,齐雍从来没有损害过镇北侯府的利益。
“如你所说,五军衙门内部分裂严重,分成了两个派系,是两虎相斗,你以为你爹不参与党派之争就能独善其身?你以为你秋八月一支墨舞,为何能独得太后赞赏,冠绝京华?太后党拉拢你爹,若是拉拢不成,第一个要毁掉的也是镇北侯府。”
沈昭嬑呼吸紧了紧,齐雍说的是事实。
她猜测,前世碍于镇北侯府与武宁侯府的亲事,齐雍对镇北侯府并不信任,所以不曾拉拢,后来齐雍利用军屯事宜,向显国公府开刀,爹爹联合相熟的武将弹劾显国公府,彻底得罪了太后。
便是齐雍那时已经相信了镇北侯府,可一切都晚了,因为紧跟着东南沿海就爆发了倭乱。
待齐雍平定了叛乱,镇北侯府已经落下了勾结叛党的罪名。
齐雍将她抱起来,坐到自己的腿上,双臂环着她的腰:“我连正妃之位都许给了你,哪有不庇护岳家的道理,故意将印章落在你府上,引你过来见面,是因昨儿走得太急,有些话忘了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