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恃无恐。
想来这些年,沈老夫人没少偏心沈青词,委屈沈昭嬑。
沈昭嬑算计这一桩,不单是为了退婚,更是为了拿捏二房的把柄,让二房投鼠忌器,令沈岐彻底认清二房的真面目,同沈老夫人离心离德,大房今后便不会轻易再受到二房挟制。
是一箭数雕!
难为她小小年龄,就要为家人谋算这么多。
“二房的人离开后,镇北侯猜到这一切是沈大小姐所为,大发雷霆,罚跪了沈大小姐,沈大小姐委屈哭了,足足哭了快两刻钟,还说了许多……”
暗卫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又哭!她怎的这么会哭?
难不成真是水做的?
齐雍蹙眉:“都说了什么?”
暗卫低下头去:“她说,驷马失控之后,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摔坏了腿,落下了病根,每天天气寒凉,便疼痛难忍,连路也走不成,还说自己梦到被陈氏算计,叫男人毁了清白,失了名节,和苏明霁的婚事换成沈青词……”
齐雍的额头一下冒出冷汗来,险些将手中的香珠捏碎。
这明明只是沈昭嬑做的噩梦,可是为何听了这话,他心口竟然一阵绞痛,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一般。
他猛然用力撑住床沿。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沈岐的声音:“殿下身体可还好些?”
逐风回道:“殿下平常鲜少饮酒,只有在宫宴时才会小酌一两杯,今日也是兴致好,这才多喝了几杯,想来是酒劲上了头,便有些头晕,还在厢房里歇着,恐还要叨扰镇北侯一阵。”
沈岐连忙道:“殿下身体要紧,如今天色已晚,不如便委屈殿下在我府上歇一晚,明天再走?”
逐风决定先应下:“多谢镇北侯盛情,殿下酒意上头,确实还没有缓过劲来,路上难免颠簸,也不好马上赶路,便先依沈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