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赐的金书铁券,记录了镇北侯府的功勋,当年我与铁勒部一战,驱敌五百里,为大周朝开疆拓土,这一战,直接帮今上奠基了亲政基础,皇上在诰券添了这一功,最后以朱笔书写,如后代罪犯谋逆,不允闹市刑罚,不诛连!”
金书铁券很大,也不是随便什么功劳都可以添上去,大周朝的金书铁券,相较于其他朝代,免罪免死要较少,如非立下大功,连子孙也不免死,免罪也要视其罪大小,如谋逆是绝不姑息的。
这在大周朝所有勋贵之间,都是独一份的荣耀。
也是沈岐的底气。
沈昭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前世镇北侯府被夺爵之后,沈峥最后还能在京中立足!
到头来却是爹爹毕生的功绩庇护了他。
爹爹没有被定罪,诰券被齐雍取走后,皇上没下夺爵的圣旨,只要查清了镇北侯府的冤情,诰券就能直接交还,镇北侯府就能复爵。
可若是定了罪,下了夺爵的圣旨,将来想要复爵会更难。
没有哪个皇帝愿意承担,冤死忠臣良将的污名,大名鼎鼎的岳武穆被冤死,岳氏子孙长达八十多年的平反之路,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镇北侯府没有定罪,诰券的效用就还在。
沈峥真是该死!
沈昭嬑心中怒意翻腾,攥紧了双手,慢慢冷静下来:“是女儿不好,这段时间让爹娘担心了。”
柳心瑶拉着她的手:“爹娘最担心的是,你受了委屈,却不肯告诉我们!”
妱妱那次突发心悸之症,彻底吓到她了,后来得知妱妱在浮玉山,被齐王殿下救下的同时,也坏了名节,她也不敢多问。
沈昭嬑其实想说,今生她没有受过委屈的。
柳心瑶语重心长地对女儿说:“妱妱,人这一生何其漫长,许多事都不是一成不变,世俗对女子多有束缚,很多时候,身为女子都无法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
“但是妱妱,我们有权利有去决定路要怎么走,条条大路通燕京,你不试着努力去走,又怎么会知道这条路抵达的终点,不是你所期待的?”
“母亲不担心你将来嫁给了谁,母亲担心的是,你稀里糊涂,漫无目标,在人生这条路上随波逐流,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