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炸响惊雷。
青年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子不安地转动,他眉头紧蹙,似乎陷入了某种恐怖的梦里。
“孩子……我的孩子……呜呜……我的孩子……”
谁在哭……
苏木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正好和一个抱头痛哭的女人对视上了,他身体一僵,迷茫地眨了眨眼。
【呦!这新人胆子挺大的,这都没被吓哭。】
【他看着好弱,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啊……】
零星的两条弹幕飘过,苏木迅速冷静下来。
这真是字面意义上的抱头痛哭,女人抱着的应该是她自己的头,那颗头在她怀里,红着眼眶吧嗒吧嗒的掉眼泪,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上。
“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快让妈妈抱抱!”
她朝着苏木伸出手,将那颗断头一把塞进苏木怀里。
苏木:……倒也不用这么客气吧。
四周静悄悄的,苏木迷茫地蹙眉。
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看上去随时可能会灭掉的台灯和一张摇摇欲坠的铁架子床。
夜风吹动窗户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墙壁斑驳,看不出原本的图案,上面布满了黑黑黄黄的痕迹。
女人还在哭,苏木不得不收回注意力看她。
“好孩子,是不是做噩梦了,妈妈给你唱歌听……”
说着她真的唱起了摇篮曲,在寂静的夜里,听得人毛骨悚然。
苏木饶有兴致地听着,不见半点害怕的样子,他甚至将那颗头举起凑近耳边,似乎想听得更清楚些。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女人的声音温柔极了,好像苏木真的是她的宝贝一样。
可苏木是个孤儿,哪来的母亲,他垂着眼帘安安静静的,在这诡异的氛围中,硬是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已经死了。
苏木抿抿唇,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毕竟他这个人自幼体弱多病,大半的人生都在医院中度过,据说他先天心脏有缺陷,后天无论怎么补救都活不过二十岁。
这不,他二十岁生日这天,准时准点的嘎了。
但问题是,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谁给他买复活卡了吗?这是给他送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