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云知道韩氏的心思,假意说了几句,就放人回去了。
玉氏望着韩氏离开的背影,说:“韩姨娘有孕,倒是轻松。妾身记得,之前姐姐有孕时,百般不是的……”
话声戛然而止,玉氏回头突然想起,她的这句话,说的很不中听。
“是妾身多嘴了,姐姐恕罪。”玉氏说着,就要行礼下跪。
“不用紧张,我知你没有恶意。”叶千云拦下玉氏,“怀孕的人,孕像各有不同,我与韩姨娘,是不一样。”
后来,绿裘发现叶千云拿着一个玉镯在发呆。
“主母,您没事吧?”
玉镯是当年唐彦秋送的那个,离府去寒舍前,叶千云在前院书房里,将它给碎了。唐彦秋让人补好了镯子,叶千云回府时,又给她套在了手上。
闭院那年,叶千云再次将玉镯拿下,放在盒里,锁进了箱子。
昨夜不知怎么了,就是很想见到这个玉镯。
大半夜的,叶千云翻箱倒柜,将玉镯找了出来。
“绿裘,你说,若是我不在了,日子久了,他还会记得我吗?”
绿裘一头雾水,没太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叶千云没等到回答,自顾着继续说道:“来时不带一物来,走时不留一物走,日子久了,谁还会记得,有我这样一个人,在这个雕栏玉彻的唐府里待过。”
绿裘跪在叶千云身边,担心的望着:“主母,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奴婢和二爷去打死他!”
“我没事,没事……”
叶千云看着玉镯,百感交集,良久后,动手将镯子重新戴上。
“二宝回来了吗?”
“还没……”绿裘刚答完,外面就传来了二宝的声音,“应是回来了。”
回到厅里,看见唐宓不可思议的望着二宝。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都这样了,她还能装作不知道?”
“谁装作不知道了?”叶千云出来,“情况如何了?”
二宝纠结了一会儿,想了想,方才说道:“那沛香果真是和韩荣在屋里……伤风败俗。我看的真真的,韩氏回来后,明明发现了两人,从虚掩的门缝里,绝对是看清里面的情况的。而且我还看见,韩氏当即发了火,可一扭头,她直接就走了,根本没闹。之后对沛香,也没任何异常。”
唐宓还是不信:“昨日我们都看清了,韩氏对韩荣有私情,而且这情,绝对不浅。那韩氏见到沛香和韩荣那样,以她的性子,当场冲进去打死沛香才对的。”
二宝再次强调,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韩氏的确发了火,可不知为何,就那样走了。”
叶千云放下茶碗,对几人说:“还记得,从意柳院里,搜出的那个小木盒吗?”
二宝想了想:“就是沛香说的,装着麝香粉的那个小盒子?”
叶千云点头:“根据沛香的说辞,那里面不可能放着什么麝香粉,至于东西,多半是跟韩荣有关,所以……”
“所以沛香才不想让韩氏知道。”二宝接过话来。
“那之后,韩氏定会打开木盒,发现里面的东西。”叶千云接着说,“沛香和韩荣的关系,她应该是知道了。”
二宝还是不懂:“就算如此,以韩氏的性格,亲眼看见那两人在屋里……还能忍住怒火离开,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叶千云笑笑:“刚开始,是知道沛香和自己抢男人,脾气一上来,连大计都不顾了,只想着针对沛香解气。后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便又抱紧沛香。可已经撕破脸,想再让沛香帮自己,韩氏总要做出些让步来。大概,也是和韩荣有关的。今日沛香借口不跟着来常平院,意柳院里又留宿着韩荣,韩氏再笨,也该知道回去后,会看见某些不想见的画面。我故意拖着人,不让韩氏离开,就是要让意柳院的两人,愈演愈烈,这样,韩氏回去后,才会看见最绝望的局面。”
韩氏是个不得宠的庶女,一身的心高气傲不合适,还很容易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