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听了叶千云的话,思考了起来。过了会儿,她说:“一个女子,甘愿用生命冒险,最大的可能,应是为了一个男子。比如,恋人。”
二宝不赞同:“要说韩氏在北凉有私情,倒还说得通。可沛香一个丫鬟下人,即便有了爱慕之人,其身份地位,能有多高?”
唐宓说:“丫鬟比韩氏,好拉拢。”
二宝摇头:“不懂。”
“宓儿的意思是说,出身低微的丫鬟,比起锦衣玉食的小姐,好哄。”叶千云解释道,“三两句的花言巧语,甚至不用动真情,便能让一个单纯不懂事的丫鬟,坠入他编造出的爱河里,甘心为他所用。”
绿裘皱着眉:“若是真的,沛香岂不是很可怜?”
二宝假意生气,告诫绿裘要敌我分明。
绿裘冷哼一声,扭头避开二宝。
这两人,似乎不对劲……
叶千云说:“那也要看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明知高不可攀,还要甘心入局,背里的小心思,恐怕也纯情不到哪里去。”
说完这话,叶千云陷入沉思。
算起来,当初她也是明知唐彦秋高不可攀的,却还是入局赌一个一双人。贪心,谁都一样。
二宝适当的一句话,打算叶千云的思绪:“所以说到底,没被我的美男计迷惑,果真还是因为看不上我了。”
屋里众人,哈哈大笑。
听闻韩氏求见唐彦秋,再次被拒绝,这次连前院都没进去。
叶千云路过时,看见韩氏心急如焚的样子,身心愉悦,便让赵嬷嬷给前院,送些汤水过去。
知道是叶千云让人送来的,唐彦秋是一口气,将那大碗里的汤,喝了干净。
赵嬷嬷一旁看着,笑的和蔼。
等汤喝完,赵嬷嬷才对唐彦秋说:“主君,您别嫌老奴多嘴。这常平院,您还是得想办法进去才是。”
唐彦秋抹抹嘴:“云娘需要些时间,我着急也没用。如今这样已是不易,要是弄巧成拙了,可怎么办。”
“云娘需要的,是一个理由。”赵嬷嬷说,“这理由在您这里,不在她身上。”
“嬷嬷何意?”
赵嬷嬷慢慢说道:“三年寒舍,肯再回府,是因情重于恨。再失爱子闭门不出,一朝开院重入争斗,是因恨重于情。老奴见云娘三次,一次是刚入府时,小小年纪横槽意外,心如死灰,故而遇事便躲,让人觉得她性子懦弱,成不了气候。”
当年的叶千云,求一个解脱。被冤不语,被辱不言,若不是事情牵扯到身边的人,不得不几次发威,恐怕如今,早已是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