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一旁侍立的宫娥叫宛娘的,笑着禀道,“娘娘,酒菜都备好了。”
西太后点头,宫娥们这便鱼贯而入,一样样奉上酒菜。
西太后笑叹,“宫里已有许久不曾这样热闹了,吾今日真是欢喜。”
转而又问起了云姜,“二公子近来可好?”云姜垂首笑着回话,“回娘娘的话,公子数日前发了一场热,托娘娘的福,如今已经好了。”
西太后赞道,“你还是那么得体。”
言罢又朝着两人招手,“来,来,把孩子都抱过来,让吾好好看一看。”
阿磐应了一声,从赵媪怀中接过谢砚,这便与云姜母子一前一后地行至凤座一旁跪坐下来。
西太后仔细瞧了他们兄弟二人好一会儿,不免感慨,“到底是在父亲身边长大的孩子,你瞧,凤玄的孩子养得多好啊!倒是二公子,实在是瘦小了些。”
云姜几乎要掉下泪来,在西太后面前哭诉自己的委屈。
“娘娘知道,二公子自生下来就不在父亲身边,没有父亲疼爱的孩子,哪里养得好呢?妾成日以泪洗面,孩子没有奶喝,比不得大公子,到如今还没有断奶呢!”
西太后便叹,“也是可怜。凤玄,二公子的母亲,总得有个名分才好啊。不知,你打算如何安置呢?”
那人目光沉沉,指节于案上轻点,“东壁的家事,娘娘也管?”
是啊,终归是东壁家事,倒像借着宴饮逼宫似的。
西太后便叹,“你总是把吾当外人。”
片刻又问起了赵国公主来,“两位公主来大梁也有六七日了,不知可适应了一些?”
南平公主道,“娘娘,魏赵亲如一家,只是觉得大梁要比晋阳热几分,旁的,南平和宜儿没什么不适应的。”
西太后抚鬓笑道,“魏赵韩三家,原也是晋国三大公卿,先前曾一同推倒智氏,亲如兄弟。后来虽打了许多年,但如今既然有意结亲通好,那是再好不过了。”
阿磐心中一凛,西太后难道不知谢玄是晋君之后吗?她怎能当着谢玄的面提起三家分晋的事来。
这是谢玄心里的刺,西太后竟不知道。
两位公主自然高兴,南平公主道,“有娘娘的话,我们姊妹也就放心了。”
西宫太后与旁人说着话,最后总要落到谢玄这里来,“凤玄,既是赵国公主,也不好委屈了她们才是。”
抬眸去瞧谢玄,见谢玄凤目望来,果然神色晦暗。
而西太后眸光落在谢砚身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云姜还抱着谢密在一旁逗乐,阿磐有心与西太后远一些,暗中轻轻扭了谢砚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