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姊妹二人就立在马前,定定地朝着车内望了过来。
因而谢玄几乎从未有过应付这软磨硬泡的先例,斥也不听,撵也不走,偏生又藉着故人之女的身份,不好真对她动粗。
只是眸光沉沉,声音已然重了几分,“云姜!起来!”
云姜死死地抓住他,抱住他,谢氏兄弟若再要上前,云姜便扬手去打。
赵媪怕再惊扰孩子,抱着谢砚远远地离开了马车。
可车里的孩子仍旧撕心裂肺地哭,哭得嗓子都哑了。
罢了。
罢了。
到底孩子是无辜的。
不管是谢玄的,还是萧延年的。
都罢了。
都罢了。
阿磐于心不忍,暗叹一声,从谢玄臂上接过孩子,放在怀中轻声地哄着,也轻柔地擦拭那稚子满脸的泪。
“不哭了,不哭了.......不怕.......不哭了......睡一觉吧......”
阿磐会哄孩子。
孩子本不难哄,他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一次温柔的安抚。
那孩子很轻,身上没有多少肉。
比起谢砚来,也不知要轻上多少。
他也不会说话,不知道要叫“父亲”,叫“母亲”,什么也不会说。
但他在阿磐温软的怀里渐渐缓了下来,渐渐不再哭,往她怀里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