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小的几瓶药剂被那名吾行社的成员当作了宝贝和谈资,走到哪都要随身带着,时常拿出来跟人炫耀。”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的这瓶药剂,最后不出意外还是被空湮会给盯上了。”
“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空湮会设计将他伏杀,拿到了他手里的药剂。”
“他们不将它当作宝贝,而是将它当作了复刻药剂再世的实验道具。”
“最后空湮会的人成功了?”听到这,陆承泽忍不住插嘴问道。
“是的。在经过无数次的失败,瓶子里的药剂也见底的时候,他们发现了这个药剂的另一个用法。”
“那个用法就是,只要将它滴在刚死去的思想能力者尸体上,就能延缓被灵界发现,并引渡无主思想能量的时间。”
“于是,他们在质界里炼出了新的药剂。”
“这...”
这不就相当于是用别人尸体炼出来的药?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又有一定的合理性。思想能力者的身体在踏上道路之后,便会随着思想的成长而得到一定的变化。
怪不得,能够用思想感知的方式,来催发缮药的药效。
听了陈宁的话,陆承泽不免瞠目结舌。
“我怎么感觉,我还不如不问这个问题呢?”
实在是有点,陆承泽一时失语。
想想自己喝的安神药剂是尸油,涂的缮药是别人的身体,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受伤了。
似是被陆承泽的反应给逗乐,又或许是想到了曾经同样第一次听到这个真相时的自己,陈宁淡淡的笑了笑。
“所以啊,你以为为什么每个思想能力者都对腐败,对傲因深恶痛绝。”
“不仅痛恨腐败侵蚀了这个世界,将自己的亲朋好友变成了怪物。更痛恨的是,为了对抗腐败,而不得不破坏同胞尸体的自己啊。”
经历过两天前跟傲因的生死之战后,陆承泽以为自己已经充分领教到了思想界的残酷。
原来,自己还是将这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好了,想这些没有意义,告诉你这些,也是为了让你不要因为自己越阶杀了只傲因就因此骄傲沾沾自喜。”
陈宁侧头看向后视镜的时候,也同时看到了陆承泽有些沉默的表情,出言安慰道。
“若是一味的纠结在这上面,那么你又如何对得起,自己已经向那些已逝的鸿儒们所犯下的罪恶呢?”
“我明白了。”
良久,陆承泽吐出一口浊气,神色相比之前放松了些许。
“虽然不知道我都玷污了哪些前辈的尸体,也不知道他们或好或坏,但我会努力背着他们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