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时,我如约来到演武场。
成灏仍是早早地就到了,这一次,他的面前放着一把琴。
他并未多说废话。直接告知我,要我跟着琴音练习拉弦。
他的琴声诡谲,一忽儿如珠儿入盘,一忽儿如清风过耳,一忽儿嘈嘈切切错杂纷乱,一忽儿渺渺潇潇如呦呦低语。
我一时手忙脚乱,拉弦的手似乎完全不听使唤。往往一曲下来满身淋漓却仍是不得要领。
此时他便大声呵斥。
我憋着心里的委屈,不断练习。就这样又练了两个时辰方才作罢。
我见成灏面色不善,也不敢多言。
一会见了清河,方知华之言昨夜被杀了!
“是谁?”我本能地想到了成滦。
“是……夜幽王。”清河有些犹豫。
我一震。半晌没有说话。
华之言死于子时,而夜幽王子时方与我分别。
到底是谁要嫁祸于他?而嫁祸于夜幽王,又对谁有好处?
想来想去,也只有成滦。然而成滦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躲过成灏安排的重重暗卫,顺利杀掉华之言?
如此看来,夜幽王断不是成灏。否则他又为何杀掉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人?
书房。
我将我的疑问说给成灏。
成灏斜斜抬眼看我:“你是说,昨晚你见到夜幽王?还跟他在一起一个时辰?”
他言语生硬,仿佛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冷漠的王爷。
“是。”我坦言道。很多事,我本不愿瞒他。
成灏看了我好一会,紫色眸子里灼灼地发着亮光:“那你又怎知,凭着夜幽王的本事,不会在与你分别之后,就去华府杀了华之言?”
这,我确是未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