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灏看了我一阵,才道:“她死了。”
“死了?”我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怎么死的?”
成灏转过身去,似是不愿多说。
清河看了看他,便对我说:“昨夜我们派到侍郎府的暗卫突然回来禀报,侍郎夫人暴毙,似是中毒而死。”
我惊道:“怎么可能?华年自己就懂医术,怎么可能中毒而不自知?”
语毕,我突然想起小天,难道华年之死和她下的蛊有关?便接着问:“你们确定是毒,而不是蛊?”
“蛊?锦瑟姑娘指的是……那个女扮男装混进府内的女子?”清河道。
我心里一跳,原来他们连小天都知道,那么我每天晚上携着玉器出墙的事……
见我不语,清河仿佛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轻轻咳了一声,成灏也轻哼一声,微微地摇了摇头。
清河继续道:“锦瑟姑娘放心,穆侍郎夫人之死和那女子无关,她死于穿心莲,是一种烈性毒药。”
“穿心莲?”可是谁会有机会给她下药呢?我心里突然一阵悲凉,这个本来可以安然美好度完一生的女子,终于做了这王权之下的一缕冤魂。
“华之言,华年的父亲,他怎么样?”如果有人要杀华年,那也定不会留下华之言的性命。
“当晚有几个死士刺杀华之言,被我们拦下了,但华之言现在身受重伤,命悬一线。”
我忍住内心的愁绪,飞快地思索着:“那么,你们来找我,是因为华家父女这一条线索断了,现在你们想让我出去,引蛇出洞?”
不等清河答话,成灏突然冷冷说了一句:“自大!”
我被唬了一跳,急道:“那你亲自来找我是何意,难道不是因为之前我提出要亲自查找而被你拒绝吗?”情急之下,我竟以“你”来称呼他了。
成灏转过头,却也并未追究,只用他妖冶而深沉的眸子盯住我:“你听着,华年之死,说明你那晚去穆府,被发现了。华年和华之言成了弃子。下一个死的,有可能就是你!”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此时才突然明白。
成灏让我去收拾几件衣物,立刻回京都。我呆呆走回屋内,突然转头问道:“刺杀华之言的死士,手臂内侧是不是有一朵梅花印记?”
成灏点点头。
果然。
后来,清河告诉我,成灏的母亲谥号梅妃,因国主是在梅树下遇见她的,所以以梅为号。只是梅妃已去世十五年了。这梅花印记怕是有人要栽赃给宁远王。
出屋时,我背着两个包袱,一个里面简单地装了换洗的衣物,另一个里面装着细细包好的惊云弓。
我听见清河问道:“王爷,是将锦瑟姑娘仍然送至穆侍郎府吗?”
成灏转头盯着清河,半晌才道:“宁远王府。”
清河在成灏的注视下,居然出了细细的汗珠。急忙奔去吩咐轿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