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浪费时间了,走吧!我带你下去。”流泪泉清声道。
两人下得山来,横波目先道:“姑娘,你是急着用名_器吗?这把檀郎刀送你如何。”说着,双手早已解下背后的檀郎刀,平铺在两只手心上,那脑袋微微低一寸,神色十分虔诚。
横波目是测试一下她,看她如何选择,倘若接受,那她便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开化,如果不接受,反之。
万万没想到流泪泉拒收他的檀郎刀,只邀请他一起去南海找焱海,看一下焱海当地有没有奇妙的石头,毕竟焱海石就是出现在焱海,就算带不回一把名_器,也要找个铸器材料,于部落有个交代。
不想再耽误的她立即起程,他们千辛万苦才打听到南海中的焱海之地,坐上了大船,一路顺风来到焱海,只见那个地方是一堆岛屿围着一大水摊,下船之前听船家说不知多少年前那里火山爆发得厉害,这十几年才停止,不然船都不敢开靠近焱海地带。
付几个碎银下船,围着的内海的岛屿不算高,两人起落纵飞几下,到了一座岛屿最高处,只见那内海之水血红无比,铁锈味直扑鼻间,红色的水在咕噜咕噜地沸腾,如揭锅的开水,在烈阳的照彻下,更让人观而生畏。
环行查看的两人时不时盯着那滚滚冒泡血红之水。下面似乎有气体挣脱出水面,不一会儿,腥红的水下一声闷闷的声响,两人一注意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纹起红水来。哗啦啦,她上身一丝不挂,赤裸裸的身上撒着乱发,腥红的水染遍她全身,让两人不禁吓了一大跳,既而后之凝视这个汩汩红海中可怖的女子
那水上的女子双手搭在水边岩石上,奋力蜿蜒着身子,逐渐爬上岸来,他俩人看的清晰,女子如同在血池中蘸起来的红肉,全身无处不彤红之色,她的下半身鳞次栉比,显然是一个受伤人鱼海蛟,她张囗喊出谁都分辩不出的话,仿佛是一种割裂心魂的痛,声扩四陲。她又力有稍逮爬行一段距离,直至长期血迹斑斑点点的岸上的方石,才回头看一眼赤红的焱海内海水。泡过红海水的双手,捂着下体鳞片处似被利牙咬穿的伤口。龙眼灵珠印海眸红的眼,惶恐不安地低昂水下和自身下体,一壁厢斜腚挪移,一壁厢无所助力,似乎奄奄一息,她急切,焦虑,惊怖。
两人疑神疑鬼不敢靠近。
流泪泉忍不住上前,横波目也下小山堆来,两人一来到是引起美人鱼的警惕。但是比起红色的内海水中东西相差太远,当两人在她旁边没有施法设刑的时候,便不像之前那样恐惧万分,警钟长鸣。而是发出婴儿般的柔声,求助他们远离赤红之水的水岸。由于语言不通,只能从她楚楚可怜的眼神得知,心领神会后一人一膊肘将其扶退数丈,在一方石头上紧靠着。
就在此时,水面上比之前更加沸腾不已,一个坟墓大的水帽滚滚,出水而起一个物件,直扑三人,横波目心神一感应,惊愕间,右手伸出凝真气一顶。
啪!
与海中之水上未知的物件撞个震动,海岸裂缝骤生,还随着余威蔓延,众人只见那是一只湿漉漉的鲸鲨大鱼,光润油滑的红色鱼身最为显著,背脊鱼鳞高出插如剑戟,深蓝色。它的头尾总长大约三丈,腰腹宽度莫约一丈左右。
电光火石之后大鲸鲨被打回海里,在海面上游来游去,鱼嘴喁喁,尾巴圉圉。
碰壁受一掌的大鲸鲨,其修为不凡,它本来想吐一道从体内丹元运出的真气凝成一股强大力量将其打个稀巴烂,尔后一口再吞下两人,想想美滋滋的。不虞吃了小亏,被击退,只能伺机而动,干脆直接把身子潜深海底,让这曜眼的剑脊藏起来。
岸上乱石纷纷的两人互视一眼,示意小心堤防,流泪泉将心爱宝剑倚在青石上,双手撕下衣带给人鱼准备包裹伤口。
没有先前恐惧疼痛呐喊的她气若游丝,面色苍白无力,这时像是使出全身的力气,抓住流泪泉的手腕,缓缓道:“保住……我的……孩……子。”
若是之前,流泪泉对她的语言不了解,但这句话听得懂,尽管语气忸怩,发音不准。安慰道:“你放心吧!”
她的身子鳞次栉比,肚子隆起,下面鲜血淋漓,一看就知道是身怀六甲,明显动了胎气,以至于痛苦不堪。
血液在地上愈流愈多,不是胎掉,就是小人鱼要生出来了,只因方才她身上参杂着红海之水,混目难睹,如今红水逐渐转淡,才能发觉。流泪泉一时愕然,慌张不知道如何是好,望了望站在岸上警惕的横波目,又转过头来,那奄奄一息的美人鱼朝她点了点头。舍了手上衣带的流泪泉戟指一气,点住她的穴道。
她在部落里头从未接过生,那时萧婉儿出生之时,也不过是帮忙拿东西给心急如焚的稳婆,自个若是接生真的一点也不通,更别说是接生似乎要流产的美人鱼了。
自从聪敏的剑脊鲸鲨的‘剑脊’隐没后,岸上横波目时时刻刻目不转睛凝视红彤彤的海水,耳听八方,并未觉得那凶鲸鲨会死心,独立警惕未知的变数。
蓦然惊见,殷红的鲸鲨再次从水面跃起,带出一川斜乜的红水冲天。
它腾空便张口如盆,以自个的獠牙猎猎为中心使周遭气机吸动,水面风欺旖旎,飞沙走石,咬一口自丹元舒发红色雷电,极速冲向居下的横波目。
横波目来一个先发制鱼,纵身而起,避开当下红雷,登时拔出背后的檀郎刀,嚯然朝鱼腹划去,不料那红雷赤电放空的背脊满刀剑的鲸鲨鱼反应过来,来一招‘躺地势’侧着身子,将自己认为最厉害的脊刀剑剌格挡来势。
哐当一声,各自振撼,海中之海的环峰被震慑一颤。
大鲸鲨顺势掉水里,以守为攻。
横波目则从被震退的峰缝中驰飞而下,守在流泪泉的身边,无论背后重伤的美人鱼如何的痛苦不堪,决然不回头,还是用精神投入水面上,口气不顺畅道:“这插器满背的凶鱼,甚是厉害,光咬出那道红雷赤电,就可以看得出道行在我之上,要不是反应快点,加上有檀郎刀的威力,恐怕便栽在它的红雷赤电里了。此战需要你我连手方能制……”
横刀而立他未说完,就听见一个婴儿哭声,略略分神,心知不妙。
水下的鲸鲨又腾空而起。
这次它张口拔牙,卷风激搅,将血红海水蹦蹦蹦吸呐入嘴巴里面,看样子是想吸个满腹大饱,然而在岸上的人也被风卷残云般吸来,横波目用真气灌入双脚下面,使地与足连接巩固,置地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