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是汗。
我像是刚被打捞上岸的鱼,整个人湿漉漉,手脚被束缚。
随着动作,“哗啦啦”的声音在安静房间格外刺耳。
一抬头,熟悉的手铐果然落在头顶。
怎么每次从昏迷中醒来都这么对我!
但这次待遇稍微好点,起码不是被吊在大海中央,我感受到身下柔软的床垫,身旁都是软轻的鹅绒靠枕,将我包围在中央,似乎怕我受伤般。
毒品的作用让我陷入梦魇,全是泥淖与血色瀑布,熟悉的面孔纷涌其中。
挣扎,尖叫,但我还是无法逃脱,狰狞的手将我紧握,拖入无尽深渊之中。
但有人忽然呼唤我的名字。
是我的名字,不是代号,是名字。
他像一阵暴雨,将涌起尘埃都浇灭,只留清朗空气。
声音是说不上来的熟悉。
而在听到那声音后,我好像久违的梦到警校光景,梦到一位许久不见的前辈。
我忽然想起菲尼那双眼,没看清几次,却总给我熟悉感觉,像是樱花季会见到的光景。
有人推开了房门。
“醒了吗?”是菲尼,他的声音...和在邮轮上有些不同。
见我装死不回答,他轻笑一声,故意坏心眼的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醒了我就把灯打开...房间里怪暗的。”
我这才微微睁开眼。
是个装修风格随意的小屋,整张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和一盏小台灯。屋中只有这一处光源,照亮我的脸,阴影落在菲尼身上。
他借着光看了看我的眼睛,在确保如薄膜般的一层蓝雾完全淡去后,这才悄然松了口气。
“多谢,你救了我。”我看着他说。
菲尼摇头轻笑,“还你人情而已,你也救了我。”
顿了顿,又补充,“不过,你经常这么冒险吗?我看了,那刀伤并不难躲...你是故意的。”
我没回答,只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臂,皱眉看向他。
见我依旧一副视生死如无物态度,菲尼眼神有些陌生,他坐到我身旁,骇浪翻滚的眼看着我,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就算真的死了,你也没关系吗?”
“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在组织,当然要任务优先...我以为贝尔摩德也是这么培育你的。”我回望着那双眼。
眼眸所有者注视我片刻,我看不懂他的情绪。
但他缓缓轻笑一声,松开我的下巴,转回轻松语调。
“哎呀,不知道原来你的觉悟这么高。如果在琴酒身边做事的人都这么想...那事情就好办了。”他弯了弯眼睛,冽出危险光景,将夜空都撕碎开。
“既然如此,我杀掉你的金毛小朋友,也无所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