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取消各种赋税,盐税茶税矿税等等,至于国家有没有钱,皇帝穷没穷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那个御使说的热闹,朱翊钧也正襟危坐的听着,事实上朱翊钧早就魂游天外了。那个御使说完了,立马就有人跳出反对,然后就又有人出来继续求情。
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战,说的那叫一个热闹。
朱翊钧就坐在上面看戏,见双方越吵越激烈,朱翊钧咳嗽了一声,然后没人搭理他,还继续吵。朱翊钧只好大声的呵斥道:“行了,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了?”
“菜市场吗?你们都是什么人?饱读圣贤书的朝廷官吏,看看你们什么样子,吵吵吵,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吵能吵出一个结果了来吗?”
朱翊钧都觉得自己在装大尾巴狼,不过脸上却依旧很是认真的模样。
“行了,你们也不用吵了,以邹元标为首的五个人,目无圣君,大言狂背,罪无可恕,廷杖不可免。”说完这句话,朱翊钧就站起了身子,一甩袖子向后面走了出去。
虽然很是厌烦这种早朝,起的很早,一点正事没干,可是却依旧要上,难道这就是程序正义?
朱翊钧出了大殿却没有回乾清宫,而是在张宏的陪同下来到了宫殿的一处栏杆处,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在不远处五个人已经被压在那里了,锦衣卫的大汉将军也早就准备好了。
今天监刑的是张鲸,这位东厂的厂公也早就穿着红袍站在那里。
大臣们从大殿里面鱼贯而出,不少人都围在这里看,一脸的悲戚,但是张鲸的脸上却带着笑容。目光从人群之中扫过,张鲸开口说道:“行刑!”
五个人很快就脱了裤子压到了长凳上面,两边行刑的锦衣卫握着长棍开始行刑。
随着嘭嘭的闷响,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大殿,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喊话,比如邹元标,他喊的就很激烈。不过很快就没了声息了,五个人的后背也都一片鲜红。
张宏偷眼看着朱翊钧,他不知道皇爷为什么要来看廷杖,但是他真的担心皇爷撑不下去。
不过朱翊钧此时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廷杖的地方,耳中回荡的是嘭嘭的响声。这声音是敲在五个人的身上,也似乎敲在了这个时代上。
极目远眺,朱翊钧手扶栏杆,心里面暗道:“这是大明的万里河山!”
“他不应该烽烟四起,他不应该认铁蹄踏遍,他应该惶惶然立于当世。为了这个江山,无数人流血牺牲,无数人前赴后继,这里面应该有我一个。”
廷杖完毕,外面顿时想起了哭嚎的声音,五个人,当场死了三个。
邹元标艾穆赵用贤,这三个人死在了廷杖之下,这一次绝对声望刷的飞起。他们的死,朱翊钧想到的确实戚继光,是俞大猷,是熊廷弼,是一条条大明鲜活百姓的生命。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那哭声想必震撼天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