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张母看张三有些神思不属,就问他出了什么事。张三摇头问母亲,“妈,你的理想是什么?”张母以为张三身体又出了问题,吓的脸色发白。张三急忙解释说没事,就是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张母这才好转一些,张三也暗自后悔,这是魔障了,怎么会问母亲这个问题。
马叔回到家中第一时间找到了正在陪着媳妇说话的小马,开口就问,“你小时候我问过你的理想是什么吗?”小马怔了怔,”你小时候只打我了,应该没问过吧。”看自家老子要发火,急忙补充,“我现在就有自己的理想,我要把我两个儿子健健康康的养大,让他们孝敬我媳妇。”
说完还讨好的冲自己媳妇呲牙。马叔没好气的问他,“你怎么知道都是儿子?”“我媳妇告诉我的。”小马昂着头继续讨好媳妇。李秋景看不过眼问自家公公,“爸,怎么突然问这个?”马叔摆摆手走了。
张三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理想这个问题给他一种高大的感觉,那天自己也是躺在床上暗暗发誓要让母亲和姐姐都过上好的生活,可是现在想来好的标准又是什么呢?从某种意义上说,好像他们已经过上了这样的生活,大姐在单位被领导重视,二姐大棚收成不错,姐夫对她也是疼爱有加。
母亲,自己已经把她多年顽疾治愈,现在已经能和正常人一样参加各种活动,除了双腿难看一些其他都好。自己在马叔医馆有份稳定收入,工作之余还能有一些其他收入。即使没有养老院的那份兼职好像自己也能过很安逸。
思前想后,突然明白,原来家里的一切的苦难和不好的生活都是自己带来的,现在自己身体痊愈,所以一家人的生活和之前完全不同。瞬间张三流下冷汗,一直以来自己好像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确实啊,是自己的车祸给家里所有人都带来了痛苦。而自己又有意无意的总在回避这个。
惭愧之情立时从内心深处开始蔓延,张三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当中。直到张天丽敲门声传来才惊醒了张三。张天丽是从母亲口中得知张三出了问题,听母亲讲述后想着过来问问张三有没有什么要紧。结果敲开门后看到的是张三一双有些发红的双眼。
看到大姐,张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三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们是一家人,有事可不能瞒着。”张天丽永远是这样温暖。“大姐,我突然想明白了,是我害的你们受罪吃苦。”张天丽有些吃惊,“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些?”“没事,就是胡思乱想的想明白了。”
张天丽不知道张三正在经历一场蜕变,“我们受罪吃苦都是自愿的。你可不能心里有负担。”张天丽以自己的方式劝慰着弟弟,“知道你恢复,你知道家里人有多激动吗?妈当时就抱着爸的相片哭,你二姐高兴的不停说胡话。”张天丽说着就动了情,两眼开始泛红。
她没有告诉张三自己在医院守候一夜,没有告诉弟弟自己在急诊间外流泪一夜。“妈说你问她有没有理想。”张天丽讨厌这种悲悲戚戚的感觉,主动换个话题。“嗯,我是在琢磨自己该有什么理想。”张三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人能没有理想,只不过有的人自己清楚,有的人自己不明白而已。”
“你的理想是什么?”张三问大姐。“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做个军人。”张天丽坦然望着弟弟。“现在呢?”“现在没有理想,只有愿望。”“是什么?”张三不停的追问让张天丽有些头疼,没好气的答他,“就是你能不要再问我问题了。”说完姐弟两个哈哈大笑,张三心头的阴霾也散去不少。
“我这个岁数谈理想是不合适的。”张天丽想把这问题说透,“准确的说我这个岁数应该谈的是责任,咱妈和我也一样,你二姐也是这样。”张三安静听着大姐说话,“咱妈有她的责任,我有我的责任,你二姐也有她自己的责任。”
张天丽努力组织着语言,“理想是属于像你这样年轻人的,因为你们的未来不确定,而我们最多也就是希望能有个好的生活。”
“大姐,为什么我的未来不确定?”“因为你面前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张三能感觉到大姐有些失落。“我们和你不同,我们的路现在能看到未来,最多就是这条路上多一些风景,而你可以选择你愿意看到的风景和道路。”
“三儿,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考虑咱妈和我们。你有选择道路的权利,如果说理想,我想这道路就是理想吧。你要记住,你不亏钱我们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让自己烦心。”。。。。。。。
张天丽走了,代替父亲补上了张三人生的第一课。张三迟迟不愿躺下,脑中全是大姐的话。“理想,我的理想是什么呢?”
杨老打发走了司机,要他明天来接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散步,其实对于中老年人来说散步是最好的锻炼方式,强身健体还能锤炼脏腑。杨老一圈一圈的走着,也在回忆今天和张三的见面。
对于杨老来说,张三就像一张白纸,一眼可看透本质。很明显张三那不规范的行针和治疗都能证明张三没有接受过什么系统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