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子我花了好多年才打通,城里批发市场想买东西都会找我,可是季伯明说咱们东北这边一年只种一季,没什么赚头,想做服装。”
余红兰诧异。
“服装挺好啊,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要顺应国家政策,做什么都跟着政策走就对了,现在报纸上都鼓励老百姓穿的漂亮点,大街上风景线要多姿多彩,你怎么很勉强的样子?”
红星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还发现了国家说的话一般是对全国老百姓,要是按区域划分,东北在轻纺工业上实在没有任何优势。
无论是桑麻还是棉花,本地又不生产!
都没有原材料,谁还在这做纺织业啊!
“就咱们安平市那个半死不活的成衣厂,以前还能给各家兄弟单位生产一些劳保手套,车间工作服,勉强算是有订单,饿不死,现在谁还从那买衣服啊!
药厂倒了,机械厂也快不行了,那个成衣厂我看就机器值点钱,拿下来还要管那一厂的工人。”
余红兰笑。
“哎哟,我三姐出息了,成衣厂女工不去做,准备直接当厂长了!”
红星脸红,怼了一下红兰。
“去去去,别打趣我了。”
红兰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地道:
“既然你都知道这个道理,那就没必要非要买下这个工厂,不如自己买机器开个厂,另外原材料也可以到南方去考察一下自己买,纺织轻工本来就是南方比咱们这边发达。”
红星听着想了想,还挺有道理。
“我再想想!”
红兰抬抬下巴。
“你想归想,我过几天就要到首都去了,钱还要不要啊?”
红星精神振奋。
“要要要,当然要!”
红兰用存折拍一下三姐的脑袋。
“省着点花,财不露白,别给人骗了!”
说到这红星可不困了。
“你还不知道我,谁能花到我的钱啊,也就是你。”
余红兰想起还有个季伯明。
其实左邻右舍对余家夸赞的有,但是羡慕的委实不多。
因为在他们眼里,余家算是离经叛道的典范。
长子就在安平市,结了婚不在老宅住着,偏要搬出去。
大女儿有工作有颜值,嫁个二婚的,比她大了十一岁,简直离谱!
红星和红旗也好不到哪里去,二十郎当岁,也不说相亲结婚,特别是红星,整天跟外头一群人鬼混,正经工作都没有。
这些红兰是没放在心上,不过话赶话说到这,红兰就忍不住问一嘴。
“那季伯明呢?”
“季伯明咋了?”
“你不是说除了我,没人能花你的钱,季伯明能不能花?”
余红星看傻子一样看余红兰。
“合伙人咋能叫花钱呢?他拿了我的钱,要按照说好的规矩办事的,不然我宰了他!”
红兰忍不住又拍红星的脑袋。
“说你多少次了,不要这么冲动,你还是张口闭口不是宰了就是拼命的!”
红星摸摸脑袋。
“好好好,不冲动,我用你教我的拳法还有给我的药粉硬控。”
红兰被她这话逗乐,要说冲动,余红兰觉得自己被哥哥姐姐和师父们惯的的确有些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