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粮油本上每个人的份额,算出价钱和票证,大把大把往外掏,看见钱的喜悦还不敌看见大堆粮食蔬菜的欢喜。
三位哥哥轮流,一个看守,两个搬运,用家里的独轮车一趟一趟往家里拉白菜萝卜大葱和粮食。
三位姐姐有条不紊的收纳。
余红兰这才知道家里还有地窖,且不止一个,几乎是地面小院儿有多大,地窖就有多大。
放菜的和放粮食的不在一处,糖油酱醋之类则被大姐锁到柜子里。
余红兰被好奇心驱使,跟着下地窖去看热闹。
大姐看着地窖就忍不住唠叨。
“地窖跟咱家房子,都是咱爸每次休假一点一点折腾出来的。
咱爸说地窖里用石灰粉拌砒霜刷墙,就不用担心有老鼠。
咱家桌椅板凳都是咱爸每次回来敲敲打打给做的,多了一口人就多两个板凳箱子……”
现在家里还有个矮矮的板凳,算是余红兰专属。
这时候的夫妻,真的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一般。
父亲这个角色在家里缺失的时间久远,却一直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于子女心中。
余红兰也用了一星期时间,慢慢弄清楚现在所处时间和地理位置以及家庭状况。
过完年就是1976年了,其实爸妈早在建国前就相识,只是那时候动荡不安,建国后又长期分居两地,所以大哥才19岁。
高中毕业之后,父亲走了老战友的关系,把大哥找到机械厂当学徒工,二哥和大姐龙凤胎,都17岁,二哥现在在武装部打杂,大姐初中毕业之后,母亲想了法子,让大姐去读中专卫校,74年夏天就可以毕业了。
二姐也快高中毕业了,三姐在读初中,三哥余红旗快要考初中了,小豆丁余红兰跟三哥余红旗在一个教室,但是不属于一个年级,究其原因,教室不够用。
余家所在的地理位置跟余红兰前世大有不同。
前世余红兰生在长江以南,长在巷口里弄,今生,余家所在位置偏北,街道叫胡同,冬天寒冷且漫长,这刚十二月份,学校放假,家里烧炕,十一月别家就已经在囤冬菜,囤煤球了。
哥哥姐姐们性格各有不同,但是无一例外,对余红兰这个幼年失去父母的孩子,都极尽疼爱,全家人齐心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