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仙瞟了几眼,皱着眉,一脸嫌弃。手法还算过关,就是卖相不好,丑的要死。
老人家医术精湛,但毕竟上了年龄,眼力不行,就怕碰到伤口,于是朝江不庭招了招手:“那个娃儿,来,过来一哈。帮我一个忙。”
“啊,我?”江不庭面露疑色,顿了顿,小跑过来。
林逸仙取出一个篾片,递给江不庭,轻笑道:“我老了嘛,等你到我这个岁数也一样,帮忙一点点把多余的药膏给刮下来,我换一副给他,等个两三天就来拆线。”
“哦,好!”江不庭一口答应,但刚凑近一点,便捏着鼻子,满脸嫌弃。
药膏与汗臭味的结合,险些给他熏过去。
杨培风老脸涨红,羞愧不已,“这我也没办法,哪敢洗啊?”
“口里也有味,闭嘴吧你!”江不庭直想一掌拍死对方算了,还连累自己遭这罪。
然而,这真不怪杨培风。
自那晚过后,他便开始发热,今天刚恢复一点元气,下床后第一件事就给江不庭买衣物去了,一粒米都还没吃。
好在江不庭这人,面冷心热,嘴上嫌弃,其实手里一直没停。这种事对他这样的剑客来说,轻而易举。
处理结束后,林逸仙打死不肯收钱,拿了一小坛酒,蹒跚着步伐离开。
“老江,你说咱要不要把酒垆开起来?”
杨培风还记得沈掌柜在的时候,每天都有三四十人来饮酒打牌,如今再看这里冷清的模样,怪别扭。
江不庭头也不回道:“你的店,自己看着办。”
“我口真的臭啊?这几天没漱口,也没吃啥东西啊。”杨培风哈了两口气,还别说,味儿挺重。
江不庭一脸嫌弃,赶紧离得远远的:“我求你了大哥,出门不照镜子吗?你那天淋一身的雨,后面又沾上碎肉、鲜血。紧接着就在屋子里和药膏腌了五天。五天啊!你头发都乱成鸡窝了。现在只差个小树林等你钻,保管谁见了都尊称一声野人。”
“倒碗酒给我漱漱口呗,我走不动啊。”杨培风目光楚楚,近乎哀求道。
“真是怕了你了。”
江不庭站起身,很快烧来一盆热水,酒是不可能给对方沾滴。
“别告诉我还要帮你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