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离开了,陆弈穆不甘心以这样的局面收场,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沈青羽一愣,怎么还提这事,他想问什么?
陆弈穆见她沉默,就知她想歪了,顿时心中又生了闷气,好在记得方才的僵局,他虽恼怒,却也没有没有发作:“我问的是宁德帝,与其他人无关。”
他强调着,沈青羽笑了笑,幸好马车里昏暗,看不见表情,“哦,陛下估计是怕你离开后没了音讯,一直没问,你许诺了陛下什么,让陛下这般礼遇,还舍得将户部侍郎的嫡女作为媵妾送予你?”
今日她虽离得远,但上面的场景分明,召了张雨柔,又问陆弈穆的看法,分明是想塞人。
一个三品朝臣的嫡女,宁德帝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陆弈穆冷哼一声,今日的事他从头到尾都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华夫人自以为在密谋,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陆弈穆收入耳中。
他不动,只是觉得宁德帝不会昏聩至此,他和镇北将军府的亲事定下后,一直在表示他对这桩婚事的满意和看重,没想到宁德帝还能生出别的想法。
“今日的事是华夫人在背后撺掇,我承诺和亲之后会促成两国之间的通商事宜,宁德帝看中南临的海盐商道,同时还想借助海运打破两国壁垒,向外扩张,所以他对于和亲一事乐见其成。”
沈青羽知道通商对两国的好处,这是合作共赢的事,但若一方心存不轨,这恐怕也是祸国之患,此时西彦兵临城下,围困南临边境,并不是开商道的好时机。
她心思绕了一圈,最终得出来的结论还是南临四面楚歌,“你为何偏偏在此时开商道?若是陛下借由此事开战,你南临怕是要内忧外患了。”
陆弈穆心情蓦然好转,她这是在关心他,“没事,我既然敢提,定然是有了万全之策,而且,若不许以重利,如何能将你放在这里,保你周全。”
沈青羽心中五味杂陈,这是她的国家,又有什么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