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高美的大嫂,好漂亮的‘女’人啊,跟画里走出来一样。
付家大伯的儿子,也就是付新宇的堂哥,就差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他老婆就坐在身边,见状,狠狠地掐了一把瞪着眼流着口水的老公,气急地嘟嚷:“看看看,看瞎了眼活该!”
大伯收回了目光,咳嗽了两声,以示正式开场:“嗯,你来有啥子事体?”
“我想跟你谈谈。”
大伯威严地皱紧眉头,轻哼了一声:“我不认识你,没啥子好谈的。”
“没错,咱们之间是不认识。咱们会在同一屋檐下相见,那也是因为高美,我小姑子的缘故。”叶晴染从餐厅拖来的椅子,坐在了落地窗前,任窗外的冷风吹起她柔顺的头发。
‘门’窗‘洞’开,外面的风让屋里的人不由地打起喷嚏来。
“把‘门’关上,把窗户关上,冻死人了。”
叶晴染安坐不动,冷冷地说:“把人家的屋子‘弄’得乌烟瘴气的,再把‘门’窗关上,你们不怕被毒死啊。怕冷?那好啊,你们完全可以回到你们温暖的家去啊,这里又没人留你们。”
付家大伯一拍茶几发威了:“你有啥子资格赶我们走?我是新宇的大伯,我对他们家有过恩情。”
“我知道你是新宇的大伯,也知道你曾借过他家一千块钱,更知道,他们家早把那一千块钱还给你了。我现在不知道的是,你们凭什么要住到我小姑子家来,就因为付新宇向你讨要那两万块钱吗?”
“介事体跟你没关系,你不要‘乱’掺和。”付家大伯举起烟管朝茶几敲了敲。
咚咚声,声声敲进高美的耳朵里,要不是高博死死地抱住,她要冲进来和人拼命了!那茶几,质地是楠木的,是‘花’了大价钱,费了很多周折才‘弄’来的,平时滴上一滴开水什么的都心疼的要命。
“怎么会没关系?”叶晴染依然淡淡然地说:“付新宇的老婆是我的小姑子,是我将来孩子的小姑,你说有关系没?看在新宇的份上,大伯,我还是尊敬地喊你一声大伯。我劝你啊,别在这儿闹了,回家去吧。当然,在回家去之前,你必须把借他们的两万块钱还给他们。你们不仅没有资格住在这里,也不能昧着良心把那两万块钱‘私’吞掉!”
叶晴染说的有理有据,至情至理,付家大伯一下子无言以对。
付家伯母很及时地跳了出来。
在那个家,这位胖胖的农‘妇’一直是幕后的掌‘门’人。
付家大伯只是个‘门’面,只是个傀儡。
“谁讲我们没有资格,谁讲我们把那两万块钱给‘私’吞掉?你晓得个屁啊,那是他们家欠我家的,别说那两万块钱,就是介个家也是我家的!”
叶晴染呵呵一笑:“你们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怎么会算出这样的结果来?来来来,我来帮你们算算。二十五年前,你们家借了新宇的爸妈一千块钱,他们家当年就还了。你们说利息没给,那好,一千块钱,半年的利息能有多少,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吧?顶多只有几十块钱。现在可好,你们把利息从二十五年算到现在,来个利滚利,当年的周剥皮也没你们这种剥法吧?”
叶晴染边说,边从包里掏也一撂钱,递到付家大伯的手里:“这钱付你的利息应该绰绰有余,我已经把增值与通货膨胀这两个因素都算在里头了。”
付家大伯母一把抢过,手指沾着口水,飞快地将钱数了一遍,然后举着钱用力地甩打着,大声道:“两千块钱就想打发我们走?没‘门’!”
“我还得说明一点,我这是桥归桥路归路,给你们的是利息钱,而那两万块钱你们必须得还给我小姑子!还有,你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家!”
付家大伯母扭着脖子撇着厚厚瞪着被‘肥’‘肉’挤得无处安身的小眼睛,挑衅道:“我就是不还,我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么办?”
叶晴染不气也不急,而是转移了话题:“大伯,请问你老家的房子值多少钱?”
付家大伯不明就里,既然先前已在付新宇和高美面前哭穷装穷,自然不能把房子的价值提高。“乡下茅草屋,不值钱。”
“值两万块钱不?”
“顶多也就值个两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