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我觉得你们的眼睛都被某人的表面假象给‘蒙’蔽了,还雪亮呢。”
“好好好,我们被‘蒙’蔽了,”过晓晓举手投降,边说边往厨房走:“先解决肚子问题,其他的,待会儿再商讨。”
“没啥好商讨的,两个字,离婚;四个字,必须离婚;八个字,必须马上立即离婚!”
见叶晴染火急火燎的,苍白的脸上浮起羞忿的红晕,过晓晓只得屈意应承:“好好好,立即,马上。”
屋内说的这么热闹,屋外的高博却惨了,冲出家‘门’的时候没穿大衣,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羊绒衫,脚上只趿着一双绒质布托鞋。此刻的他,身体冷,心更冷。
他站在楼下的葡萄架下,不住地抬头往楼上眺望。那扇银灰‘色’的窗户紧紧地关闭着,他多想窗‘门’突然拉开,那个最想见到的人儿突然出现在后面!
可是,什么都没有。
已是入冬的天气,葡萄架上只剩下‘交’错的枯藤。风乍起,一片早已干枯的叶片很不情愿地从架上飘落了下来。伸手接住,凝望着憔悴枯萎的叶脉,高博的眼里不觉地蓄满了泪水。眼前晃动的,竟然是晴染那张如遭了秋霜的面孔。虽仍若先前一样的美丽,却失了往日的娇‘艳’,形若这张失去了活力与水分的落叶。
晴染成了这付楚楚可怜的模样,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高博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恨自己,恨毒了自己!
假如这世上有那种能擦去往昔痕迹的橡皮,他愿用生命的代价去换回,去试去那恶心的一页;假如有一把键盘,键盘上的消除键能消去烙在自己与晴染脑海深处的那一幕,他愿付出一切去找来。
他很痛苦,很‘迷’茫,却他很明白,这世上哪有这种神奇的橡皮和键盘?
既然没有,那么,那个可憎又恶心的一幕一定会深深地刻在晴染的心里,更像一块火炭,灼红了她的眼,灼痛了她的心!
看样子,晴染是不会原谅自己了,从晴染气得如得了失心疯般地跑出家‘门’的那一刻起,高博便知道晴染接下来会怎么办了。
他了解她,比她更了解她自己。晴染是个心眼都很干净的‘女’孩,她的眼里‘揉’不下沙子,她明净的心里搁不下肮脏的东西!
离婚,是必然的结局。
心里明了,可无论如何没办法接受这种现状。
就算立刻让自己死去,高博也不愿让叶晴染离开。一想到晴染因此而离开自己,高博的心不再是痛,而是有种想死的感觉!
不,绝对不能让她走。
哪怕只有万分之零点一的希望,高博都想尽百分之百的力量去争取。
他凝望着纹丝不动的窗‘门’,心底的希望与绝望就象两股势均相当的力量在扯拉。一会儿是希望这头的力气比较大,他灰‘色’的脸上会出现一抹期盼的红晕,一会儿又是绝望占了上风,他的眼里除了寒意还是寒意。